原谅一个人没那么容易，可是憎恨一个人，也没那么容易。

苏一沫是个很懒的人，她没有太多的心能够容得下那么多人，荣老爷，看他的样子应该也不好受吧，否则，他不会低下头来娶李氏进门，更不会这十五年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后悔，后悔没有解药。

“你想让我查十五年前的事？”慕凌风惊道。

难道小女人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吗？又或者说，她早就开始怀疑了，只不过是最近才确定下来。

“没错，查，无论是江湖上的，还是皓越国会武功的人，又或者是漠北的，都给我查。”她就不信了，既然这样一个人出现过，转眼就又会消失？

雁过留痕，就算是再过十五年，某些痕迹依然不会消失。

慕凌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十五年前要查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真要查，花费的时间也许是你远过多想不到的多。”

“没关系，我苏一沫什么没有，时间有的是。”跟她玩时间，肯定是她赢了啊，那还用说？因为她年轻，所以耗得起。

慕凌风哭笑不得，“那是你有时间，但是那个人呢，他不一定有时间在原处等着。”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的母亲是无论从样貌才情和性格上来说，都是上等的，这样的女人惹几个痴情男子并不难，既然那个男人痴情于你的母亲，而你的母亲也心仪于他，那么，对于萧云娘的消息来说，他一定是关注了的。

萧府灭亡，这是大事，皓越国内没有不知的，就算是漠北那边只怕也早有耳闻，可是十五年他都没有出现，那就表示，他一定有什么自己的苦衷，或不得已。”

又或者是，他身不由已，比如重病，比如，比萧云娘先一步离开人世。

这所有的可能都是有的，查到最后，也许不是苏一沫想要的答案，或许更糟。

慕凌风潜在的意思就是这个。

苏一沫每一次跟慕凌负淡话都能得到某一方面的提高，她自以为自己想得已经很周到了，可是这个男人想得比她还要周到，还要全面。

“查，我还是要查，无论结果如何，无论是不是我所能承受的，我都要查，我想，萧云娘她这些年来也在等着这个答案吧，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来找她，是忘了，还是已经不爱了？”

“之后呢？”

“之后？呵，王爷，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会对他怎么样吧？你放心，我不是普通的女人，当年他要不要我是他的事，而现在我认不认他，则是我的事了。”

她不是一个纠缠的女子，更不是悲秋伤月的女子，他是他，她也只是她。

“好无情的女子。”

“王爷又不是第一天认得我，我的无情，也是有道理的不是吗？”

她记得一个女人说过，别以为付出了一颗精子就可以做一辈子的爸爸。而她也准备将这句话说给那个人听。

慕凌风一把扣住了苏一沫小巧的下巴，不悦的说道：“女人，对谁都可以这般无情，但对我，你绝不能用无情来对待，明白吗？”

嘶。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