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恨,叫极恨,恨不得生生将他一口一口的咬下来。
苏一沫就是这么想的,当记忆里每每回放惨白的灵堂之上那口棺材,那口爬满蛆虫的棺材时,她就想这么做。
若说慕承朗他渣,那么这个男人比他还要渣。
可是,最后她忍住了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怕脏了自己的嘴。
“苏又延,说吧,这把火是你放还是我放?”洪氏,今天就算是不死,她也要脱层皮,她保证,因为害死萧云娘的,洪氏她自己也有一份,别想撇得一干二净。
她不是笨蛋,单凭一个姨娘能够做下这么多的事吗,不可能吧。
“什么?”
苏又延白着脸倒退数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绝美又充满杀气的女子,可是越看苏一沫,他便越是感觉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般。
这个女子,真的是他的女儿吗?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狠了?遥想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只有两岁,只感觉粉雕玉琢般的像个漂亮的瓷娃娃,可是只有一眼他便不敢看了,因为眉眼间满是萧云娘的影子。
自此之后,再看到她要么就是缩在角落不言不语,要么就是被苏如梦打得遍体鳞伤,再要么就是昏死在蛹道之上。
他看到了,可是他却没有阻止。
再看看十年后的她,居然如蜕壳的蝴蝶一般美丽的站在他的面前,气势力是那样的凌厉,表情是那样的冰冷和绝然。
“不,苏一沫,我是你的父亲,你不能逼我那么做。”
父亲?
苏一沫听了哈哈大笑,“我勒个去,苏又延,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谁是你的女儿,你在胡说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说不是就不是。哪里会有一个父亲狠心的将女儿的母亲毒杀的,哪有一个父亲会看着他的女儿受苦,甚至是虐待?”
不会吧。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宝贝,可是苏又延又是怎么做的呢?他的无视,他的无情对待。
苏又延又猛的倒退数步。面色十分难看。
苏一沫看着他的面色冷哼,虽然脸色难看,可是却没有真正的伤到他的要害,因为他在乎的并不是什么女人,不是什么女儿儿子,而是他自己,他的仕途。
不过,一会儿他就知道疼了,护城河可不是人人都可以跳的,这可是条有功的河流,皇上不查才怪。
“轻言,既然苏又延不敢烧,那我们烧,将洪氏送下去见我的母亲,让她告诉我母亲这里的情况,也让她告诉我母亲,这世上害她的人,她的女儿一个也不会放过。”
“是,小姐。”
轻言轻语完全被苏一沫的气势震动到了,当年夫人之死原来是这样,苏又延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她们唰的一声,将火石打着,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她们发现,自己的手不会发抖,她们发现,烧死洪氏,心情只有开心,没有担心后果。
“啊,不要不要,不要放火,我出来了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