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家庙失火后,似乎开始深寂了下来,没几天该请安的请安,该讨好的讨好,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也一如既往的享受着她们的奉承,似乎真的忘记了几天前还有一个苏府嫡女险些就死在了那里头。
轻语满脸愤怒的看着她们,这样的苏府让人不禁寒意顿生。
苏一沫却依旧笑容满面,不是不气而是早已看透,当你看透一切,你便会感觉自己成佛,人世间所有尘世在他面前全是过眼烟云。
“哎呀,老夫人真是福气啊,连一向不来安福院的二小姐都来了。”洪氏话中带刺,眼睛里满是得意。
她有什么不得意的,女儿经过这几日伏低做小般的伺候着老夫人,再加上她吹的耳边风,又重得老夫人看中。
老夫人不是送了一匹蜀锦,一枚玉如意吗,可是赏给梦儿的却是最新千姿阁的绣品和翡翠阁的一副头面,这样的宠爱早就盖过她一头了,相比之下静沫院里的那此个东西真的不值一提了。
苏一沫又哪里会不懂洪氏话里的刺,只是她未免也高兴得太早了些。
“母亲说得对,以前是我不好,没能来到安福院给祖母请安,只是,每回我走到半路上却总会遇到个什么事儿过不去,就算是到了院子前,也被告之祖母累了睡下了,让我不要打忧。”
苏一沫一边微笑着,一边慢步向前,对着主榻上的老夫人盈盈一拜,这动标准而又优美,比苏如梦做出来的更加的恭敬。
众人暗暗心惊,二小姐这是无师自通啊
“不孝孙女儿请安来迟,还望祖母莫要见怪,一沫两岁丧母,可是这十年来一沫还是懂得点规矩的,只是事不由已,孙女儿万分惭愧,祖母若是要罚,一沫定不会任何怨言。”
一席话下来,说得洪氏是脸红耳赤。
她这话还够明显吗,两岁丧母意思就是说没娘教,就算是教那也是她这个平妻做得不好,是她的失职才让她没能请上安。
更让洪氏愤恨的是那小贱人的前一句,不是她不来,而是有人让她来不了。
可恶,苏一沫真是找着机会便给她下套啊?
“胡说,二妹你这话说得也太夸张了吧,祖母又不是只呆在院子里的,每当饭后一个时辰是必要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的,是你自己不够诚心罢了,何苦赖在母关头上?”
苏如梦就是见不得她这般模样,这几天她可是对苏一沫刮目相看了,那枯黄的头发不枯了,脸上也长了些肉开始红润了起来,精巧的五官竟出落得越发出尘了起来,更隐隐有直逼她而去的气势。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压住。
苏如梦的话一出,众人暗暗点头,是啊,若是诚心请安,去园子里等着不就成了,何苦在院外被丫鬟一说就不在了呢。
苏一沫提唇一笑,“你说得不错,可是,我又如何知道祖母会有这种习惯?在你们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情,我这里,却是难上加难。”
可不是么,老夫人有这种习惯,她们知道的,可是这并不代表苏一沫也知道,只要某人不想让她知道,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苏一沫目光移向苏如梦,清冷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挑衅,仿佛在说,你说一句,她便有本事再将事情往洪氏头上扣,说得越多,洪氏头上的帽子也就扣得越多,直到最后这帽子摘也摘不掉。
不过,这也不算是扣,只不过是将洪氏的帽子一层层的揭开,展现在众人面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