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当易壮？

苏一沫被自己这话恶寒了一把。

老夫人微微点头，神情也教方才有些精神了些，“你说得不错，又延，还是有机会的，不过那杨姨娘也真是的，哪里不好去，却偏偏要上那凌云寺，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唉……”

“祖母，这，其实也不能怪杨姨娘，我，我的意思是说，是不是我们府里真的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慧院守卫何其森严，可是那里的衣服帘蔓却生生被撕了，还有，不该出现在府里的东西也出现了？而且，自从我上了凌云寺，这胸口也不发闷了。”

苏一沫低声说道，半点也不提在院墙之外与苏如梦之事，老夫人原先还打鼓，可是听她这般说，思想便一路由她引着走了。

年纪大越大，对于鬼神之说也就越相信，面对一切无法解释的东西，她们便越深信不疑。

果然，老夫人脸色变得沉重了起来。

“那，那你的意思是……”

苏一沫顿了顿，而后一个咬牙，“祖母，我听戏里唱过，宅子里头阴司的事情多得很，那些死去的丫鬟婆子怨念聚集起来的东西，是会这么弄的，祖母，孙女儿看，还是摆个道场吧，不然再去祠堂祭拜祖先也可以啊，让老祖宗保佑苏府。

不过，不过我也想进祠堂，这么多年了，我竟连母亲的牌位也没见过，也想给娘上柱香……”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快要听不清了，可是这丝毫不影响她挖的坑，早晚洪氏还得往里跳。

可是，那是快要听不清，而不是听不清，老夫人和江嬷嬷听得一清二楚，在她没有看到的角落，二人齐齐一怔，脸色各异。

萧氏，萧云娘？

她的牌位是在祠堂，可是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而且她的面前，没有任何香烛，也就是说，死了十年，她的鬼魂十年没有受过人间香火了。

想到这里，老夫人暗暗吞了吞口水，这苏府里，死得最惨，最冤的就是她了，该不会是她的冤魂不散，才会去慧院闹事的吧，老夫人心头又是一紧，冷汗没来由的从身后冒了出来。

若真是这样，那，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祖母，你怎么了？手怎的这样冰凉？”

“不不，没什么没什么，人老了，就是这样的，不过一沫啊，我觉得你说得对，定是丫鬟婆子的鬼神作怪，不过这道场就不用做了，毕竟是年内，要是让人以为苏府出什么事就不好了，还是去祠堂拜拜吧。”

老夫人自有她的考量。

“好，就依祖母说的，不过，一沫还有一个请求，让母亲去给我的母样磕个头吧，也好让她学学大家闺秀出来的女子，要的不是如何抓住父亲的心，而是要学学我的母亲，如何替苏府延绵子嗣，光宗耀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