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街道。

疾驰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安静。

蒋瓛此刻心急如焚，至从听到有红衣缇骑入城的那一刻，就预感到大事不妙。

锦衣卫由他掌管，发生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罪责。

至从毛骧被处死后，接替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大权。

所知道的内幕太多。

虽然这是锦衣卫成立以来，第一次有缇骑无令闯城。

但他隐隐能猜到背后的势力。所以得赶紧去将卫所兵马搬来镇压反贼。

不然，到时候将吴王殿下来到苏州的消息透露出去。

再煽风点火一番，不说白莲教。

就是那群心向张士诚的民众聚众滋事，整个苏州府就乱了。

当然，若是自己不在，至于乱不乱蒋瓛倒也不关心。

就算谋逆造反，城头变换大王旗，那也是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事情。

可现在吴王殿下……唉！

蒋瓛心情越来越急躁，死命的挥着马鞭。

他希望能够毫无阻碍的出城，那么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过失’！

眼看着再过两条街就能出城。

突然。

前方一排灯笼，映入眼帘。

众人急忙拉起缰绳。

嘶，嘶，嘶……

由于战马在急速奔跑中，突然被拉停。

随即人立而起。

蒋瓛前面提着灯笼开路的锦衣卫，怒道：“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大人，出城办事，你等还不速速让开。是想死吗？”

“哈哈！哈哈哈！”

然而，校尉的话却是引来一阵大笑。

“老子十二岁便上了战场，这条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别说蒋瓛，就是常遇春活过来，同样敢和他走过一回。”

男子声如洪钟，口气中的意思，甚至连如今的大明第一猛将蓝玉也不放在眼里。隐隐有自诩战神的意思。

“好大的口气。如果本指挥使看得不错的话，你身上穿的只是红衣校尉缇骑的衣袍吧！”

蒋瓛骑马走了过去。

和对方只隔五尺，俩人的眼神对视。

针尖对麦芒。

丝毫不相让。

“现在让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蒋瓛语气平静。

“蒋瓛你也是从卫所中选拔上来的，知道这句话骗不了我。又何必浪费口舌？”

“你今夜就是奉命拦住我们出城。”

“不错！”

男子说完又道：“你也别想走冲了，我身后数十人，都是厮杀活下来的军中精锐。只需一个照面就能将你等几人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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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了那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狂傲的武夫。”

“不信，你可以试试！”

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

“看来，本锦衣卫都指挥使，今夜是要为这顶帽子效死了！”

蒋瓛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咔！

抽出百炼钢打造的绣春刀。

身后的锦衣卫，扔掉了手里的灯笼，紧跟着掏出手铳和火折子。

眼睛死死盯住前方的敌人。

只要一有动作。就会点燃火铳。拔出绣春刀拼命厮杀。

此时，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哪怕是必死的局。

也只有勇往直前！

中年男子那边的数十名红衣缇骑，

哐铛！

也抽出了寒光闪闪的腰刀。

蒋瓛深吸一口气。

至从当兵那一刻起，他就想过马革裹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