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定阳侯宛若脚下生风般朝庆国公大步走了过去,熟络地拍了拍庆国公的肩膀,大笑道:“哈哈,朱老弟啊,你怎么到得那么早?陛下昨日不是说了咱俩年纪大,不必那么早过来干等吗?你居然还是那么早来了,弄得老哥我跟迟到了般,这不是陷你老哥于不义吗?”
定阳侯一改平日见到庆国公就吹胡子瞪眼睛的不耐,竟一口一个“老哥”“老弟”地攀着关系,且不说作为当事人的庆国公听着牙齿有多酸,就是围观的大臣们都看得目瞪口呆,周围瞬间静默一片,谁也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庆国公忍不住,不动声色地将搭在他肩上的手打开,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笑道:“老夫又怎么敢和侯爷你比呢?虽说咱俩都是有幸受先帝所托协助陛下管理朝政,但侯爷你如今和陛下可是翁婿关系,陛下定会宽厚以待,但老夫又没有侯爷你这地位,自是不敢托大,陛下体贴老夫年纪大,才不用老夫早到,但做臣子的又怎能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呢?侯爷,你说老夫说得对吧?”
定阳侯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消,这庆国公话里话外无不在暗讽他托大,竟不将陛下放在眼里,陛下不用他们早早等着那是陛下仁慈,定阳侯真就踩着点到那便是对陛下不尊重了!这道理定阳侯怎么会不明白,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那么实诚地晚到的,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受陛下那平易近人的性子影响,定阳侯已经习惯了接受陛下的好意了,忘了曾经的小心谨慎,所以今日才会被庆国公抓住自己的把柄!
围观的大臣们见本就脸色阴沉的庆国公,三言两语就将本还眉开眼笑的定阳侯说得脸色阴郁,两大巨头心情都不好,其他大臣又怎敢在这个时候强作出头鸟呢?所有人都屏息静气,不敢作声,不过眨眼间,现场气氛直降冰点!
“皇上驾到!”太监那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拼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大臣们听得这声音,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从未如此期盼皇帝陛下的到来,虽然他们的皇帝陛下有点不靠谱,但至少有他顶在前面,他们就不用再接受两位摄政大臣的寒气洗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