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侯夫人哭得如此伤心哪是因为舍不得女儿出嫁?而是不忍心送女儿进宫给渣男糟蹋啊!但奈何那渣男是皇上,女儿的婚事又是先皇定下的,她也知道自己再不情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再折腾下去只会让有心人抓住把柄,累到女儿的日子更不好过,便顺势埋在儿子的怀里低泣,没再多说什么。
颜博轻拍着怀里的娘亲,给喜娘使了个眼色,喜娘立即会意,欢天喜地地搀扶起新娘子,嘴里不断冒出喜庆的话,领着新娘子,一步步朝外走去。
外面的鼓乐声渐渐远去,房里也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定阳侯夫人压抑的低泣声。颜博边安抚着自家娘亲,边怔怔地环顾着妹妹住了十几年的闺房,心中不禁黯然,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此刻坐在花轿里的阿诺却丝毫感受不到她娘亲和哥哥的悲伤,心中只有满满的兴奋!没错,是兴奋!她努力习武多年,不就是在等着这一天吗?!虽然她自问功夫已练得炉火纯青了,但还是不能确认和萧煜宸比起来谁更厉害?并不是阿诺妄自菲薄,实在是萧煜宸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任谁在五岁时看到那一幕都会三观尽毁的,所以说阿诺的心理承受能力算是强悍的了。
就在阿诺思考着见到萧煜宸后是先用擒拿手还是剪刀腿这等严肃的问题时,花轿落地了,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小了下来,轿身微颤,紧接着外面传来喜娘的声音:“皇后娘娘,请下轿吧。”
阿诺低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一只手,乖乖地将自己的手放上去,由着对方将自己牵出轿门。阿诺知道这是喜娘担心新娘子被喜帕遮挡住视线找不着路才伸手来扶的,虽然凭她的本事就算是被绑着双眼也不见得会“找不着路”,但她好歹也是自小接受着皇后教育长大的,这点礼节还是懂得的,故而也没兴趣搞特殊,任由喜娘将她牵到一男子身旁,将一团红绸塞到她的手上。
如今能站在她身边的男子还有谁?必定是萧煜宸了!阿诺心中的兴奋愈盛,想看清楚这个被她视为“最强对手”的男子如今长成何样,却因为头上盖着喜帕的缘故,只瞄见喜帕下的一双棕色靴子。
感觉到红绸另一端的牵引,阿诺只好强压下心中的兴奋,在喜娘的指引下,心不在焉地完成了整套婚礼流程。晕头转向地折腾了一整天,直到坐在清宁宫里,头上的喜帕被掀开时,她才如愿以偿地看清这个“最强对手”的“真面目”,一张希冀满满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人是谁?!说好的凶残粗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