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见他误会也不点破，说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难道还打算跟我做对？”

李锐道：“前辈说笑了，这事既然是和前辈有关，在下哪敢置喙！”

楚衍暗自奇怪，瞧这李锐的做派，显然是李家大有身份之人，不知道为何竟会对韩家如此敬畏，他心中不解，神色间却毫不显露：“既然如此，就请两位自便吧。”

李锐躬身行了一礼，冲李志东施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就走，李志东不明所以，挠了挠头，怜悯地看了老孙一眼，随即跟着李锐去了。

老孙完全看傻了眼，呆了半天，方才破口大骂：“李锐，你个王八羔子，连我你都不管了吗？”他骂完之后，却见李锐头也不回，脚下反而走得更快。不禁又气又急，挣扎着就要爬起身来，却被楚衍伸手一推，跌落在地，伤腿磕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惨嚎不止。

楚衍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老孙大骇，猛然坐了起来，手上电光隐现，向楚衍当胸抓了过去。楚衍摇了摇头，单手一探，早擒住老孙手腕，轻轻一捏，只听“嘎嘎”几声脆响，老孙手骨尽皆折断。老孙惨哼一声，身体剧烈抽搐几下，死虾般蜷缩在地，瞧向楚衍的眼神中尽是怨毒之意。

楚衍感到一阵讶异，刚才他一爪捏碎老孙手骨，被老孙手上电光击中，竟有刺麻的感觉。那电光威力虽小，却与金灵诀的雷电之力一般无异。楚衍暗自奇怪，他感知力超强，自然看出老孙体内毫无金灵之气，可偏偏却发出了雷电之力，楚衍心中诧异，当即抓起老孙胸口衣襟，喝问道：“你这手上的电弧是怎么回事？”

老孙眼珠转了一转：“是不是我说了之后你就会放过我？”

楚衍冷着脸点了点头。

老孙道：“你先发个毒誓，我才能信得过你！”

楚衍不耐，手掌按在老孙脑门：“那你就留着和阎王说罢！”

“别，别，我说就是！”老孙忙不迭说道：“我用的是体外聚灵。”

“体外聚灵？”楚衍皱眉问道。

老孙点了点头。

原来老孙并不是金剑门的外门弟子，而是以前外门弟子的后裔。在试练村中，金灵诀倒不算什么秘密，基本是人人修炼，象老孙这样的后裔如果能够突破筑基期也可升入内门，成为正式的金剑门弟子。

老孙资质平庸，修炼多年却一无所成，便连第一层的境界也没达到。眼见年岁渐大，老孙也失去了信心。他资质虽然平庸，可偏偏脑袋里尽是钻营取巧之道。他钻研许久，竟琢磨出一套在体外聚集金灵的法门来。老孙借此冒充高人，招摇撞骗，竟是屡试不爽。

楚衍听了眼前一亮，忙问其详，老孙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琢磨的体外聚灵的方法说与他听，楚衍大喜，暗想我以凌云心法杀了林家的人，恐怕这事村里早传扬开了。以后这凌云心法是决计不能再外露了。如能学会这体外聚灵的法子，两法并用，岂不正好伪装！

楚衍越想越喜，忍不住面露微笑。老孙瞧在眼里，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楚衍会不会食言杀他。他颤声问道：“小爷，您看，这体外聚灵的法子我也跟你说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楚衍暗想：“这家伙心胸狭隘，狠毒异常，若是留他性命就怕留下后患，自己倒不在乎，只是宋谦、徐欧明两人堪忧，不如一掌杀了。”想到这里，楚衍就向老孙看了一眼，就见他脸带惧色。心中不由得一软：“罢了，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

楚衍道：“今天我不杀你，但你若敢再行加害我的两位哥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老孙颤声说道：“不敢，不敢！”

楚衍点了点头，转身缓步离去，耳朵却仔细聆听老孙动静。心想：“我将后背暴露给他，要是他还敢心生歹意，可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楚衍有心试探老孙，走得极慢，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呼，楚衍猛一回头，就见老孙俯身的地上不知何时竟冒出一根锥形的树刺，有三尺来高，将老孙牢牢钉在地上。老孙口吐鲜血，眼看活不成了。楚衍大惊，只见那树刺又“嗖”地一声，缩回土中，瞬间不见。

楚衍两眼微眯，抬头上望，只见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之上，一人负手而立，他立足于一根手臂粗的横枝上，面如冠玉，飘然若仙。此时他正冲楚衍微笑点头：“象你这般心慈手软，在试练村里可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