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皇甫嵩、朱儁也看到了这一幕,朱儁看着皇甫嵩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上前问到:“皇甫将军,怎么办?贼首已经突出城外,要不要派兵去追?”皇甫嵩没有答话,阴晴不定的想了一会,直接向后说到:“拿我的三石弓来!”后面皇甫嵩的亲兵赶忙递上,这是一副雕纹画弓,弓身用朱漆描绘,前部雕刻着两个鹰身,交互缠在箭口,二目相对。弓弦是用牛的上好筋健绞制而成,整个呈金黄色透明状,在月色的火光下,呈现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光芒。
皇甫嵩擎起一枚上好的羽箭,直接搭上弓箭,腰腹用来,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紧接着一用力,三石强弓在皇甫嵩的手中发出吱噶吱噶的响声,弓身的变形越来越大,弓身前的鹰首也绞合在一起,为整支羽箭供出强大的动力。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皇甫嵩都稳稳地保持着姿势,凝神看着前方,突然,犹如动若脱兔般的一下子放开了手中的羽箭,一阵尖锐的呼啸由近及远的传开。
对于逃跑中的黄巾就远非如此了,处在不安,和喊杀中的黄巾就远没有注意到这支呼啸而来的羽箭。直至呼啸及耳,才被所有的黄巾惊觉。一时间所有的黄巾都呆呆的停下了脚步,看着这支夺命的羽箭直向波才扑来。没有人能反应过来,除了张峰之外。从逃亡开始,由于张峰一直都背负着任务的压力,时刻都处在警觉之中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敏感至极。但是,三石弓的射出箭的速度和力度绝不是那么好躲的。眼见羽箭逼近,情急之下,原本就在波才身后的张峰以身向波才撞去,但终究是晚了一步。就在张峰和波才两人相撞的那一瞬间,张峰看到一朵血花在波才的肩头上绽开,鲜血溅射着张峰一脸,但张峰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撞终究避开了波才的要害之处,救回了波才的一条命。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那么措手不及,让所有人都难以反应过来。直至尘埃落定,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周围的黄巾才开始七手八脚的扶起受伤的波才和满脸鲜血的张峰。张峰虽然狼狈倒是没受什么伤,最终还是救下了波才,倒还是一脸释然之色。波才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距离被人射上一箭,一手下垂,一手捂着伤口。脸上神色扭曲,咬着牙,在周围士卒的搀扶下像是耗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说:“走,离开这里。”说完就昏仰头一倒,昏了过去。周围的士卒不得已在张溪和俞岩的共同领导下抬着波才向远方离去……
城上的皇甫嵩、朱儁也都看着这一幕,朱儁看着手中还举着长弓的皇甫嵩说到:“渠帅,要派兵继续追击吗?看来那一箭还没有要了波才的命。”
皇甫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下手中朱漆雕弓:“不必追击了,以清剿阳翟城残余为主。我们需要时间,必须去支援其他的战场。颍川黄巾经此一战必然还是消亡了。最重要的是,刚才那一支箭就是药箭啊,波才必将死于其下。”
“药箭”,不知为什么,朱儁听到这个词心中打了一个冷突。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去巡视其他的战场。”皇甫嵩毫无留恋的转身而去,似乎是没有在这里覆灭了颍川黄巾,一箭射死了颍川黄巾的渠帅。这样的淡然让朱儁再一次冷突,去不得不跟上了皇甫嵩的脚步,离开了这个似乎创造辉煌的地方。只留下城墙上哪刀砍剑刻的青石在夜色、月光、北风下呼啸着记录下这里曾经的故事……
自打波才逃离阳翟城后,整个阳翟城越来越趋于平静,不久之后,最后的抵抗也复归于消亡。整个汉军开始打扫起战场,直至天色渐明,所有工作才步入尾声,早有统计的军司马将战场结果上报给皇甫嵩。
“皇甫将军,这一仗,五万黄巾共计被我们杀死杀伤两万五千有余,俘虏黄巾一万五千余人,逃散、失踪、突围的黄巾大概共计五千余人左右。我们自身损失微乎其微,战死的士卒加上受伤的也不过就两千余人,而且大部分都是轻伤,休养后很快可以继续投入战斗。将军,这是一次辉煌的胜利啊,朝廷一定会给予高额的嘉奖的。”正在给皇甫嵩汇报的军司马一脸激动的说到。
皇甫嵩听了这个数字也颔首表示满意,一场攻城仗能打出这样的伤亡比,即使是黄巾是一帮乌合之众也是难以达成的。
正当皇甫嵩表示欣喜的时候,一旁正在等待汇报的粮曹却突然不和适宜,一脸焦急地开口说到:“将军啊,那一万五千余黄巾的俘虏该如何处置呢?要知道,朝廷的粮草迟迟不能运到,我们本来就已经开始向周围的大户开始借粮度日了,在加上这一万五千张嘴,属下,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