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过腰弯了一下,沉稳的说:“是属下考虑不周,王妃有事尽管吩咐便是。”说罢,他自胸口摸出一个本子恭敬的呈上,“王妃,这是今天您带来的嫁妆和来自各方彩礼彩钱数目,还请王妃过目。”
荣骅筝挑眉,接过,循例似的掀开扫一眼,定在一页,说:“夏管事记得甚是仔细,没什么不妥。”罢了,唇瓣一翘,阖上本子递给夏侯过。
“王妃缪赞了。”
“夏管事谦虚了。”荣骅筝嘴巴和夏侯过说着眼睛再度扫了宇文璨一眼,似笑非笑的,“二殿下,一直在门口呆着不累么?”
宇文璨依旧面无表情,眼睛动一下,然后一言不发的转动着轮椅走了。
荣骅筝一笑,大大方方的挥挥手,“夏管事,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了,还请前往伺候二殿下吧。”
夏侯过颔首,不庐山不显水的走了出去。
其实,关于遇暗袭的事荣骅筝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遇袭的是自己,而那晚为什么恰好夏侯过和宇文璨出现在新房门口,两人明明都看到了桌子上的暗器,为什么没有人问一句?
他们是早就知道会有刺客还是恰好发现刺客所以过来巡察一番,还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
不对!荣骅筝可以肯定宇文璨和夏侯过都发现了桌子上的暗器的,但他们为什么装作没看到,虚探口风后选择不动声色的离去?
怕打草惊蛇还是心怀暗胎?
无论是哪一样,荣骅筝都高兴不起来――他们根本就罔顾她的生死!
遇袭的事情荣骅筝思前想后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后她干脆不想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没什么好怕的。
想通后她愉快的命令人搬来热水木桶,到偏房痛痛快快的洗了一趟澡,待她洗完回到正室的时候想却看到一个令她颇为意外的身影。
“二殿下?”
宇文璨手里抓着一本书在烛光下细细的看着,像是没听到声音似的一动不动。
荣骅筝也没介意,心里腹诽大人物就是爱摆谱,是人还不就是一双眼睛一个嘴巴,装什么酷啊。不过自己房间突然多出一个人荣骅筝还真是有点不爽的,她一点也不想被人观赏。
人生有很多乐事,除了制毒研制武器她最喜欢的就是洗澡后的自由时间了,披头散发,衣衫松垮,一头长发因为刚才洗澡的缘故湿了一些整个人显得尤其慵懒。她慢条斯理的靠近宇文璨,一张小脸暧昧的贴近他的,气息如兰地,“二殿下,我以为我们是不可能有什么洞房花烛夜的。”
清雅的暗香撩拨着鼻翼,宇文璨男性的喉咙一动,瞄见她一头白发一双利眸虚眯了一下,语调平稳的道:“你什么意思?”
荣骅筝秀眉一挑,佯装无辜的道:“殿下真爱说笑,女子无才便是德,妾身是个乡野之人说话可是从来没有什么深含义的。”
宇文璨的唇瓣似是翘了一下,“是么?”
“妾身之心天地可鉴。”荣骅筝这么说着顺道在他旁边坐下,体贴的道:“殿下请不必介怀,妾身知道殿下是腿脚不便并不是……性无能……殿下无需顾忌妾身感受的,还请回房休息吧,妾身经验不足还怕怠慢了殿下。”
性无能?!宇文璨的脸咻地青了一圈,一双眼睛幽深得可怕!
“女人,你这是在找死?”
“殿下要杀妾身?为什么?”荣骅筝瞳眸含水,杏目不敢置信的圆瞠,做出楚楚可怜状,嘴巴却不忘强调道:“难道妾身说错了,殿下其实是可以……行房的?”
听到这样的话没有男人是不愤怒的,宇文璨蓦地伸手捏住她的脖子,眸子迸出利光,“如果你想死现在可以试一试!”
荣骅筝眉眼一正色,也不笑了,“把你的猪蹄从我脖子上拿开。”
宇文璨一动不动,狂傲而冷然的出声,“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横陈而死就给本王乖乖的做好你的二王妃!”
“乖?怎样才是乖?”荣骅筝眼睛一眨不眨的回视他,丝毫不把他的危险放在眼内,“我这样算乖么?”说罢,她伸出右手往他掐住自己脖子的筋脉一按,“二殿下,你信不信如果你再不放开我会挑了你的筋?”
“就凭你?”
“殿下可以试试!”
就在一触即发之际,夏侯过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像看不到两人之间跋扈的气氛般,自顾自地恭敬而沉稳的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属下要人备了泡脚的热水,还望殿下现行泡脚再度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