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笑目送殷月时出去,然后才一屁股坐在案台前,盯着桌子上的一摞摞账本。伍笑提起笔看了看毛笔那软尖,轻叹一声,这笔不好做事啊!好在她从愚那里顺手来了两支她自己做的画画用的炭笔,嘿嘿!
伍笑忙叫敬语去准备一个小火炉来,她出了书房回房间去取她的笔。
敬语疑惑不解,不明白要准备火炉干嘛,天又不冷。也没问,乖巧去办事,想,等会儿他就知道干嘛用了。
把东西准备好,给点烧了炭火,伍笑喝了口茶,便开始准备工作。
翻开看到一竖竖的古文数字,伍笑就有些头疼,这会儿想起阿拉伯数字的好了。
她眨眨眼,打起精神,查看本子里的内容。不一会儿,她眉头就紧皱,不悦之色涌上俏脸。
敬语想,她是不是遇到哪里不懂?可她又有没问,他主动提出不太好,就等着,想她想问自然会问,他可不像敬言多嘴。
伍笑很快就跟他讲话了,不过不是提问题,而是吩咐。
“敬语,帮我那把尺子来。”
敬语不明,但乖乖照办,很快把尺子递到伍笑眼前。
“谢谢!”
伍笑头也不抬,一把抓过尺子就用起来。
敬语站在案台下方望她,见伍笑只是翻看了一些本子,不懂她要尺子干嘛,见伍笑用尺子好像在本子上划来划去的,敬语看不明白。
心想,伍姑娘在玩吗?
伍笑是在做表格,这些账本格式看不方便,且,这些账本有问题。她用现代的算账表格重做一片,把有问题的清楚算出来,这样看清多了。
做好表格,伍笑才看得顺眼,然后又叫敬语找来作废的纸拿来计算,用好的纸拿来做草稿她可不舍得,古代的纸可是珍贵,虽然殷家不缺白纸。
伍笑叫敬语可以出去歇歇,她不需要伺候,他一直站着挺累的。
敬语却没听从,坚持留下。伍笑也没勉强,低头专心算账查账,炭笔在纸上飞快计算着。
敬语奇怪的望着她,不知道她没用算盘怎么算的,却看伍姑娘的脸色越来越冷,眉头皱了又皱,非常不悦的样子。
看伍笑办公的模样,那认真专注的神情与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她精神集中的做自己的事,对其他事物都不注目,连放在一边的茶杯在她开始之后就没再动过。
许久,过了两个多时辰这样,敬语想,要不要提醒伍姑娘休息一下?
忽然,“啪!”的一声,伍笑把一本账本拍在桌子上,抬起眼,里面的怒意看得真切。
“伍姑娘,怎么回事?有什么问题吗?”敬语不禁吓了一跳,忙问。
“敬语,殷家的生意往常都是谁管理的?殷老爷亲自管的吗?”伍笑语气尽量放温和,忍住训人的冲动。
“并不是,老爷主要管书院的事,书屋的生意管家在管,最后会跟老爷禀报,少爷之前一直在外,然后又在京城没怎么在家也没管过,二少爷平常也没管。”敬语把知道的说了。
“管家在殷家呆很久了?”
“是的,有十年了。”
“哼!算了,等你家少爷回来再说吧!”
依伍笑的性子她是要现在就要叫人来算账的,可是,她还不是殷家的少夫人,凡事还是得有分寸,让殷月时看他也一定看得出来。
只是,不知他会怎么处理?一般的人对待这种伺候家里多年的老仆都会开一面,当做没发生过吧?
那她就看看殷月时怎么处理,要是他也是一样的做法,呵!
伍笑又接着算,算到最后她都想打人了,这些手底下人真是太……张狂了!
“啪!”又一本账本被伍笑拍在桌上,这回响亮得敬语以为书桌要被拍裂了。
靠!伍笑双目放火,好,若殷月时温柔处理,那就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们!
这时刚好殷月时回来了,这一响亮的动静他自然听得清楚。
“怎么回事?怎么这般动怒?”殷月时走过来关心地问。
伍笑抚抚额头,闭下眼,收敛自己的情绪,太情绪化弱点也容易暴露。
“没事,我算完了,你看看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伍笑起来把计算的稿纸放在小火炉里焚烧,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便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