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航海时代,不知多少海盗船长凭借这么一条不比渔船大多少的斯鲁普船横渡大西洋,绕过好望角,在印度洋、在太平洋到处去碰碰运气。很多时候航行几千千米也遇不到适合他们的口岸、找不到避风的港湾,其中有些航行不见得比最有名航海家的史诗征程差多少。
这样的小船,适航性绝对是一流的,而且载重量也极为出色。
朝着船走去的时候,施奕文边走边说道。
“对了,大洋,我上次让你交待你的用填缝的用柏油,用的是柏油吧?”
中国古代造船艌缝用的是桐油灰,桐油灰凝固硬化后,碰撞时会脱落,相比之下沥青更合适,但是中国古代沥青来源有限,尽管石油沥青的来源有限,但是却有一种类似的产品——柏油,也就是木沥青,它是烧木炭的附产品和木焦油一样。应用范围也很广泛。柏油这个名词甚至一直影响到后世,甚至直到21世纪很多人仍然称沥青路面为柏油路。
“备好了,足足有上千斤,师父,那些柏油填缝是好,干了也有弹性,可咱们用不了那么多啊。那东西,可真不便宜啊。”
“我另外有大用。”
施奕文故作神秘道。
“师父,是不是涂在船上?就像红毛番那样的黑船?”
黑船——这个时代欧洲的船只因为涂着焦油,所以才被称为黑船。
“差不多吧,”
施奕文仍然没有解释。
其实他是故意这么做的,毕竟有些时候有些东西难免是需要保密的,用沥青捻缝,这没有什么值得保密的,这个时代的欧洲造船都是用的这个工艺。
可是对于沥青的另一个用处,他却不得不保密。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核心科技。
船在航行时主要阻力是船体表不光滑造成的摩擦力,而依附在船体上的海洋生物则严重拖累了船的航速。古人虽然还没参悟这些科学原理,但也懂得大型远洋战舰和商船需要定期船体清洁来维持航速。
当在热带航行时,温暖的水体里还有一种名为“船蛆”的可怕生物。船蛆会像盾构机一样钻掘进帆船船底的船壳木料里,不用一年船底的船壳板就会变成蜂巢状。为了应对这些附生和钻掘生物的威胁,船底必须刷涂某种防护涂层,就像今天的船舶一样。
在这个时代,最盛行的作法就是使用“黑料”,也就是松树胶和焦油的混合物涂抹船底,但是它最多使用一年,表面也就长满海洋生物,被船蛆突破了。这就需要把原来涂层刮除,再抹上新涂层。如此不断反复,这样的防护涂层总是差强人意。
18世纪后期,英国人才算是找到了一劳永逸的办法——给他们的战船全部在船底包覆了一层铜皮,铜皮具有很好的水下抵抗附生、蛀蚀的功能。如此一来便解决了船蛆蛀蚀船板的问题,只是成本上有点太高了一些,毕竟铜在这个时代是贵重金属,给船只包覆船底,要消耗不少铜,一般人还真的用不起不说,更重要的是,铜皮需要用到轧机,这显然都不是施奕文所能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