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是担心女儿手段拙劣,抖出这些事,闹得府中鸡犬不宁,于内宅妇人德行也是一大错处,着了公爷的恼。但想着,大房二房都倒下了,四房又是个庶出,问题应该不大,孙女这边的事要紧,犹豫着,最终还是落下身,不想去管了。
宋珩自家中出来,去了户部衙门立下了告示,转身就去了客栈里休整。
他三天三夜未合眼,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大齐以孝治国,他这般忤逆不孝不悌之徒,自然不配为官,明日他就进宫去请罪辞官,再去接傅芸。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回家前,他没想过要闹到这一步,等接到了傅芸,再另行打算。
翌日,散了早朝,宋珩去御书房见了宁康帝。
三月中旬离京,到七月初回京,这段时日,宁康帝的身体又肉眼可见的委顿了不少,被鲁王折磨鞭笞的痕迹早已愈合,留下的印迹依然清晰可见,从早朝上下来,便已是疲态尽显,与他说话都有些吃力。
宁康帝年纪与他相仿,从前他还是太子时,祖父曾带着他进宫伴读,两人间也是有些情谊。
提起他脱离宋家一事,宁康帝忍不身体不适,劝解了两句,让他不要意气用事,回去和祖父认个错,他这里也可以帮他找个借口既往不咎。
宋珩哪还会走回头路,对着宁康帝深深跪拜,让他免去他的官职,痛批他的不孝之举,以他为戒,警示世人。
宁康帝劝解无果,只得成全,放了他离去。
离开皇宫,宋珩去了广宁伯傅家,有关傅芸还活着的消息,是该去告诉岳父,叫他不必再伤心,他会立刻动身去把她接回来。
宋珩昨日张贴告示一事可谓惊世骇俗,广宁伯傅荣当时就听说了,也猜到了他今日会来。
早在宋珩回京前半个月,傅荣也收到了女儿亲笔写的书信。得知女儿还活在世上,他比什么都高兴。
信中,傅芸也解释了当时情况特殊,上京被鲁王控制,书信不通,后来战乱起,又听说父亲顺利逃出了京城,信不知该往哪儿写,最后辗转于孤岛,离着最近的内陆是正在发生造反的两广,根本不知道上京已经平复的消息。
与世子会合以后,她也知道了国公府准备给宋珩再娶妻一事,写信回去,就是要告诉父亲,不要去插手管这件事。
傅荣没有收到信之前,确实对国公府的做法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