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下午申时中,傅芸听说顺天府的人已经到了,府尹孙大人亲自去现场查验,还带来了仵作,她不顾朱妈妈反对,说什么也要去看一看。
花圃那里远远的站了许多人,原本清幽雅致的地方,已被人来人往蹂躏得不成样子。
傅芸正要过去,忽然,旁边的竹林里横里出来个人拉了她一把,她扭头一看,是张素心。
“你拉我做什么?”傅芸心中对她的成见太多,以至于现在对她连假意的客套也不屑于敷衍。
张素心没想到顺天府的会来,正是心虚且后怕,她知道傅芸对她起了疑心,担心她到时乱说话,把心一横,拉着她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傅芸没有拒绝,倒是想听听看,她会跟她说些什么,让朱妈妈等在原地,莫要走远。
跟着张素心进了竹林,傅芸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张素心也不含糊,声音压得很低,“芸娘,你今日要替我证明,从早上亥时起,就一直与我在一处。”
傅芸简直快要被她逗笑,回道:“事实并非如此,我们早上是见过,后来在宴席上,你去了哪儿,跟谁在一起,我不得而知。”
“你必须得这么说,你如果不想我把你早年写给堂哥的信拿给珩二爷和全府的人看的话,你就按我说的做。”张素心说这话信心满满,似乎成竹在胸。
傅芸愣了一下,那些信确实是梗在她心头有些日子,倒是不曾想,有一日会被人以这种方式提出来威胁。
她若是威胁点别的,说不定她还会认真考虑,但是这件事,关乎她做人的原则跟底线,她说什么也不会妥协。
“你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信?你吓唬谁呢?”傅芸这么说,是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手上真有那些信。
张素心笑说:“我堂哥那个人性子优柔寡断,对你念念不忘,将那些信视若珍宝,从余杭带来了上京,我出嫁前去他家里做客,趁机偷了几封来,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用得上。”
傅芸听她说着这些话,看着她脸上得意的笑,恨不得抽她几个大耳刮子。
“你口说无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傅芸其实是信她说的这些话,但是现在,不得不与她周旋。
真要叫她把那些信交到宋珩手上,少不得又要起一场大的波澜,她想缓一缓,看能不能想点其它的法子,既能把她绳之于法,又能将那些信悄无声息地拿回来。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手上有三封,半个时辰后,在后花园的荷花池边上,你过来,我给你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