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这种幻觉仍然存在。
而且更加真实。
丁晓剑越画越流畅。
钉头鼠尾描笔法,和一种连薛沐白也叫不上名字的笔法相交错,随心所欲,心随意动,就像是在故意炫技。
看的薛沐白如痴如醉。
薛沐白总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速写。
不过几分钟时间而已,丁晓剑那看起来好似信马由缰毫无章法的笔触,却已经近乎于完美的还原出了他们刚才,小肚鸡肠、高高在上,自鸣得意、存心刁难的,场景。
看到画中自己那高傲的神情,被丁晓剑只用寥寥数笔就定格了出来,薛沐白不禁面皮微微发烫。
“小人得志”,“小肚鸡肠”,这两个贬义词,一瞬间就涌上了薛沐白的心头。
“这难道就最真实的我吗?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狂妄自大的呢?
难怪刘教授一直不肯收我为徒,看来我真的得好好反思反思了……”
一幅平平无奇的速写,就是拥有着如此深刻的内涵,不但震惊了薛社长,震醒了薛社长,还让薛社长反思起了自己。
不得不说,杀伤力巨大啊!
一点儿都不亚于高人的醍醐灌顶!
薛沐白还是道行太浅,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
他轻轻拍了拍丁晓剑的肩膀,用一种非常痛心的语气说道:“不用再画了,你,你过关了!”
一句话,说的丁晓剑云里雾里。
主要是薛沐白的这种沮丧的语气,让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另外,国画社的几位元老,刚才也已经走过来围观了,听到了薛沐白的这句话,他们一个个也是不发一言。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种赤裸裸的碾压打脸,让他们自惭形秽。
这几位,尽管国画造诣,赶不上薛沐白,但是丁晓剑的道行,他们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社长薛沐白都有些汗颜了,他们当然没人再敢装大尾巴狼。
毕竟都是还没出校门的学生,可没有社会上的某些人那么厚颜无耻。好就是好,差就是差,在他们这儿,还不存在指鹿为马。
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人开始了由衷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