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走上前拦下,贼眉鼠眼停住动作看向徐娘,徐娘说道,“你们也应该挺需要钱的吧,别搬来搬去怪麻烦的,这样吧,徐娘我做个人情,五百两。”顺势伸出五个手指。
贼眉鼠眼不满意这个加钱,又在徐娘的五个手指的旁边伸了五个手指,说道,“一千两。”
老鸨不乐意了,“太多了,五百一十两。”
“八百五十两。”
“五百二十两。”
“徐娘你到底是没有想买的诚意啊。”
“徐娘我是有,倒是你没有想卖的意向啊。”说罢,徐娘走到门口,手里的巾帕一甩,一脸奸笑,“若是不满,你大可以现在就走。”
贼眉鼠眼作势就要抱起净生,却听徐娘说道,“不过我可要说,你出了这个门,可就不会有这个价了。再说。”徐娘玩着手中的巾帕,轻蔑的一笑,“你口口声声说这姑娘是流民,可是这细皮嫩肉的,怎么也不像是经历过饥荒,赶过远路的样子。我呢,与衙门的一些人还挺熟的,想查明一个人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贼眉鼠眼一惊,表情已经从刚才的淡定变成慌张,徐娘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说,“不过你放心,我同样也可以让进到我这里的人,永远的隐姓埋名。”
徐娘看着被自己低价买下美人,指示仆人把净生抬进后院。这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的前来通报,“徐娘,水公子来了。”
徐娘一听个水字,立马踹了那个仆人一脚,骂道,“在这里不准说水这个字。”骂完,徐娘匆匆往外赶去。
徐娘到了一个僻静的内堂,本想直接推门而进,可在手搭上门把时却停下了,先是整理一下衣服,后才推门进入。
只见,内室中端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旁边经立着一位带着佩剑的男子,坐着的身影听到门那边的响动,眼睛没有看向那里,而是微微倾斜着身体动了动耳朵,出声询问,“阿姐?”
徐娘走近,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精明狡诈的模样,倒是谦卑的很,先是对着佩剑男子侧身拜礼,男子抱拳回礼,而后看向坐着的男子,局促的说道,“新凉,是我。”
水新凉向着声源处伸出了手,徐娘伸手本想握住,可是手到了跟前却犹豫了,便隔着衣服握住水新凉的手腕放回桌子上,自己也跟着坐在了他的身旁。
淡亮的月光打了进来,水新凉那原本隐没在黑暗中样貌,此时也显现出来,正是贬下凡的天罡,虽眉眼生未有变,可眼中璀璨不在。
徐娘嗔怪道,“不是说过,不要来这里吗?”
水新凉伸手摸向药箱,一边打开药箱一边说着,“你最近咳疾刚愈,我不放心,过来给你看看。”
徐娘看着他在一旁忙活,想伸手帮忙,但又怕自己不懂药理,弄乱了阿弟的药箱,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京里有的是大夫,我随便请一个看便是了,你别总是来这烟花之地,对你声誉不好。”
水新凉并没有理会徐娘的话,说道,“阿姐,手。”
徐娘伸出手,水新凉抚上脉,细细把着,徐娘欣慰的看着水新凉,伸手想去摸水新凉的脸,可是手伸到一半有悻悻的收了回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水新凉。
把完脉,水新凉对站在一旁的男子说,“夏伤,把我之前写的药方拿给阿姐。”后又握住徐娘的手,语气平淡的说道“阿姐你再服5包这个养身的药便可以祛根了。”
徐娘拘谨的把手从水新凉的手里抽出,收起夏伤递过来的药方,急切的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说罢已经站起了身,又往夏伤身边凑了凑,从衣袖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向夏伤递了过去,脸上堆笑,“我弟弟有眼疾,多劳你费心照顾,小小心意。”
夏伤看了一眼水新凉道了声多谢,伸手接过。夏伤看着手中的钱袋,每一次来徐娘都会准备些钱财。还记得徐娘第一次送他钱时,怕他不收,忙解释说这些钱都是干净的,都是她卖胭脂水粉挣得,不是那些嫖客的钱,让他安心收着。本想推拒,但是公子却让他收下。
水新凉本来还想再坐一会,徐娘却不想他多呆,以前面还有事要打理,让他赶紧回门派里。
徐娘亲自送水新凉出门,临分别前,嘱咐道,“要好好照顾身体,别熬夜读书,对身体不好,出门多加件衣服,夜晚寒风凉,少食辣,你一吃辣便会闹肚子,还有啊。”
水新凉静静听着徐娘不停的叨念,说了有一会,徐娘看着眼前长大成人的阿弟,展开手向前迈了一步,但却停在水新凉一步之前徘徊不近,眼中含泪,终是把手放了下来,催促道,“快回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