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新凉还是没有松开手,低语道,“你说的,不要放手。”
周围的声音太吵,净生没有听清水新凉的声音,问道,“水大夫你说什么?”
“公子。”夏伤的喊声突兀的插了进来,净生闻声寻去,看见夏伤在人群中跳着脚挥手,几次想冲过来,却又被人潮给推了回去,正急得满头大汗。
净生挥着手喊道,“你别着急随着人流过来,硬挤是行不通的。”
“夏伤也跟过来了吗?在哪里?”
“哈哈,在人潮里,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就能想象到咱们刚才的样子有多狼狈,哈哈哈,他下巴被人打了一拳,一大把香灰落在他头上了,哈哈哈,好搞笑。”净生转过头看向水新凉,一个熟悉的影子在他身后闪过,净生倾斜过身体往那看去,好像是笑敖,但印象中她都只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没见她有这么艳丽的衣服出现过啊,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看起来还蛮正经的。两人身影一晃又埋没到人群中,无迹可寻。
“怎么了,净生姑娘?”净生突然没了声音,水新凉紧了紧手,着急的问道。
“没,没什么。”净生转过头看向水新凉,刚想说出自己刚才看到的事,夏伤又插了进来。
“公子。”夏伤喘着粗气,看向净生刚要张嘴,净生一伸手阻止了他的话,学着他的语气,说道,“净生,你怎么可以带公子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知不知人这么多万一公子摔到了是多么危险的事,出了差错你负担得起吗。”
夏伤语塞,干巴巴道,“你,你还知道啊。”
净生不服气道,“夏伤你就是老妈子,水大夫又不是小孩子,被你管东管西的,束缚了自由,而且危险是提防不了的。”
夏伤撇撇嘴,被净生说的有些委屈,“你不知道内情就别乱说。”
“夏伤他也是职责在身。出来也很久了,我们回去吧。”水新凉岔开了话题。
净生拉住要往回走的水新凉,指着庙门,“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大士,额,拜一拜菩萨嘛。”
夏伤挤开净生,扶住水新凉,不满道,“要逛你自己去,我们先回府了。”
水新凉却停下了脚步,倒是从腰边解下钱袋递向了净生,说道,“身边傍着些钱,不要迷了路。”
净生接过钱袋,迟疑的问道,“水大夫,不进去吗?”
水新凉拜拜手,喘息微微有些急促,“我有些累了,我们在马车上等你。”
净生犹豫了一下又把钱袋推了回去,说道,“我就进去,嗯,拜一拜,马上回来,你们在马车里等我一下。”说完便快速的跑开了。
水新凉吃力的支撑着身体,对于常年被疾病侵蚀的身体,已经到达了疲惫的定点,他是很想伴在净生身边,但是这样的状态只会拖累她玩得不尽兴,水新凉只能在夏伤的搀扶下,神色黯然的往回走,这一次夏伤选择了一个人群稀少的地方。
净生跳进了庙中,抬头看着想念的大士,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默默许着愿。希望水大夫的眼睛能够治好。
随后她又看向大士身边的童子童女,真是倍感亲切。
这时,一阵淡淡的幽香掠过净生的鼻子,很熟悉,是溶月身上的。她转过头,看向跪在身侧的人,竟是乔装打扮的溶月。
“溶月。”净生轻轻叫道。可是溶月没有回应她,只是斜斜歪着头,偷瞄着一个人。
净生顺着她的视线,正大光明的张望过去,竟是柳丞相。此时柳丞相在主持的引领下走向了后面的禅房。溶月站起身,想跟随过去,净生眼疾手快的拉住溶月。
溶月这才发现净生的存在。她站定身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净生向着里面张望,“佛门重地,你们怎么在这里幽会。”
溶月涨红了脸,“不要胡说。他,他,是为姐姐祈福来的。”
“那你是尾随来的?”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
“对了,你不是感了风寒吗?现在好些了吗?”
溶月定定的看着净生,迟很久才说道,“好了。”随后又问了一句,“你可知我订婚了,与皇家的太子。”
净生歪着头,“是你爱的人?”
溶月摇摇头。净生不解,“那你干嘛嫁他?”
“既不能嫁他为妇,那嫁谁又有何异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