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xi实在难忍,手轻扣,额头抵在手上。
yi侧身,让安以濛进来了。
她打开医疗箱,把里面的纱布拿了出来,还有碘伏。
手持一镊子,她戴了白手套,轻轻解开了xi浸透血的纱布。
如此有条不紊的熟练,让xi十分感激。
“谢谢,你是医生吗?”
听他问,安以濛轻轻摇了摇头。
“我哥哥曾经是医生,我也耳濡目染了,比着葫芦画个瓢的。”
xi点了点头,面具下红色的眼眸闪烁不定。
“那你哥哥,有你这么聪明的妹妹,也真是福分。”
安以濛垂下头,她没有回应。
yi实在看不下去,那湿透纱布的血,他拿起了一玻璃杯。
“喝点水吧。”他递给xi。
接过水杯,xi勉强喝了一口,那子弹不取出来,真是折磨。
“忍着点,会疼。”
安以濛轻声说,这是每次安秋迹接诊病人时会说的话。
别说包扎伤口,就算是,打个针,那么细一个针头,他都会对女孩们这样说。
xi点了点头,黑色的头发下,满是疼出的汗,一滴一滴顺着面具边缘滑落…
镊子碰触到不同于骨头的,金属质地,安以濛确定那是那子弹了。
轻轻敲了下,她不由分说,猛地将镊子探入他的血肉。
“……”xi的眉蹙在一起。
那个子弹头很滑,铁制的镊子怎么都夹不住,安以濛皱眉。
她再试的话,血还会继续淌下来,越流越多…
将镊子放下,安以濛重新戴了新一副手套。
将手套涂满了碘酒,她纤细的手指按了一下xi骨头里扎根的子弹的位置。
确定了后,她的手指直接捏住了那颗子弹头。
如果她没捏紧,或许还要试更多次,看着xi隐藏的面容,肯定是比她想的还要憔悴。
所以,必须把这子弹拿出来。
安以濛猛地扣住子弹,隔着手套,能感觉到那子弹的花纹。
血肉泥泞之中,摩擦着骨头,那个子弹缓缓地顺着安以濛的手指被带了出来。
安以濛的手套,也近乎成鲜红色,她马上将子弹丢掉,并用纱布重新给他包扎。
纱布已经提前涂抹了药物,能尽快愈合,xi已经没有力气谢她。
“好了,你看看梵玖言的位置吧。”
yi看子弹取出,他马上说道。
安以濛扔下手里的纱布,她站起身,看着yi。
“难道伤员不能休息片刻么?”
她的语气也丝毫不客气,让yi挑了挑眉。
无奈,yi手抚了一下耳骨的金色箍,走出了房间。
他可真没想到,被一个小女孩斥责了。
他换下了一身条纹西装,白皙结实的肌肉线条明显,虽然伤痕累累,但也是他曾经…
一人奋战狼人族的战绩。
而且,他也能感受到体内能力的流淌。
这是剥夺血族的能力。
他满意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而且今天不是月圆之夜,这阵子都不是。
想要击溃他,门都没有。
想要战胜他,做梦去吧。
拿出衣橱挂着的白色袍子,是他十年前那件衣服。
是穿着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剥夺了世界近乎一半的性命。
一席白袍,白袍下的手轻持一银枪,耳骨上的金箍摇曳着链坠发出阵阵响声…
那幽绿色的眼眸,冷静让人匪夷所思的神情,挺立的鼻梁呈现完美的弧线。
他笑了,薄薄的唇那抹笑容,势在必得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