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胡落落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两条胳膊上已然破水结出嫩痂的血泡,竟又开始往外渗出脓黄色的液体,将身上那件鸭蛋青的衣衫浸湿。
“疼,疼啊……疼……”
胡落落痛苦地在床上打着滚,反手握住文昌那只在她额前的手掌。
文昌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断了气运,随着胡落落最后一声吃痛的低吼,文昌的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一滩蓝色的,散发着幽幽荧光的液体,在地板的缝隙间,慢慢凝结。
胡落落冰凉的指尖,从床边滑落,文昌还来不及擦去嘴角的血迹,便立刻将手伸到胡落落的鼻子下面,去探一探她的呼吸。
还好,还活着,即使很是微弱。
文昌靠着床边盘腿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敖闰在灯会上,跟他说得没错,胡落落这个人,绝对不会如同一般凡人似的简单。
一夜无眠。
包括偏殿里,辗转反侧的敖闰。
因为昨日最后一次灯会的骚乱,花朝节原本还有三次的成团选拔,浓缩到了一天,而且原本只有一个时辰的表演时长,也硬生生地被延长到了三个时辰。
于是,在总决赛成团之夜的当天,星宿舍外,甚至那高耸入云的围墙上,都趴满了前来围观的人群。
老样子,按照往年的惯例,作为花朝节的负责人,文昌都要上台进行讲话。
而文昌只要一想起,天帝那一声令下,他就要硬生生地在椅子上,像个傻子似的,坐上足足三个时辰,他就感到万分头疼。
“胡落落。”
文昌的手臂垂在椅子上,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却久久无人应答。
迅速歪过身子往后看,看到却是敖闰正兴高采烈地朝着他挥手。
文昌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客气地算是回敬了一个微笑。
尔后,低下头,呆坐了一阵,才想起来,那日探查过胡落落的记忆之后,那丫头竟足足睡了三天。
他也在床边,足足守了三天。
未曾离开半步。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