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铺完成了一个大订单,季木收到了回镇上的通知。
回镇前,孙杨找季木谈话,让季木到城府工作,季木没有当场回答,说是要回去与家人商量。
孙杨也没有要季木立刻答应,而是笑道,“是要回去与外父商量的!”
季木刚下船,脚步有点浮,小心的走到码头入口,站在码头边上久久没有移步,目光看着城府的方向,镇上码头比城府那一边的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镇上这边,很多时候,只有一艏载客的小船在等候客人,偶尔,来一艏大船,多数都是在城府没地放货物了,才会让船将货卸到小镇的仓库。卸的货一般都是便宜的,不太值钱的,可存放的。
大船就算停靠在小镇这边,也是偶尔才会有客人下船来小镇上游玩与消费,更多的人与货是不会到小镇上来的。
城府那边的码头是不一样的,客船与货船有分别的上落点,每时每刻都是人来人往,繁荣昌盛。
船多,人多,货多,代表赚钱的机会多。
在城府这的一段日子,季木也算见识了城府的繁华,心正在浮动。
就在季木看得入神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带着兴奋与看不起的声音,“那里是城府,你去不得的地方。”
季木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到妹夫宋石一身长衣,在江风之中衣摆微飘,季木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衣服有点薄!
宋石以为自己说中了季木心事,“走吧,我请你喝酒暖身去。”说着,伸手要搂季木,季木的眉头更皱了,请吃饭季木没有意思,亲戚也是要联系感情的,喝酒暖身是怎样一种说法?他爹也只会在大日子的饭桌上才喝两口,宋石这大白天要喝酒?下午还干不干活了?
季木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宋石的手,“两个男人搂来搂去的,成何体统!”说完季木背起放在脚步的大箱子,大步的往前走,走了几步,季木看到码头边上,仓库墙根下等待开工的搬运工人,曾经,季木在农闲时,也是其中的一员。
宋石这一会才看到那箱子,追着季木道,“好,好,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不过啊,你小子背箱子到镇上干嘛?里面是什么,你要卖什么?镇上的铺子我都熟,我给你拉线?提成你只用给一半……!”
季木没有理会宋石,向着大街走去,到香满楼的时候,宋石不但追上了季木,还伸手拉着季木,“别这样嘛,小子,难得在镇上遇到,走,哥请你到香满楼,烧鹅就酒,越喝越有!”
季木抬头看到了二楼的孙德,孙德向他招了招手,季木看着香满楼,想起了宋家在香满楼找他外父麻烦,季木停了下脚步,“你真要请我喝酒?不会是你请客,我付钱吧?”
宋石呵呵的笑了一声,“怎么会?”
季木看着宋石,“既然不会,你拿银子出来,一会进去后,先付帐,再点菜。”
宋石黑了脸,“诶,你这小子是看不起人了是不是?”说着伸手要推季木。
季木反手将宋石的手推开,伸手拍向宋石的肩膀,手搭在宋石的肩膀上,扣着宋石的肩胛,开始用力,“小子?你再说一句,谁是小子?”
肩膀上传来的痛感,让宋石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舅哥,咱不是关系亲开玩笑的嘛。”
“开玩笑啊?”季木的声音高了两度,继续用力。
肩上痛苦难担,可是挣扎不开,红色开始涨红,“舅哥,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舅哥,咱亲舅哥,这可是大街上啊,许多人看着的啊!”
“现在是舅哥了,知道要脸了?你在楼里吆喝,让我外父来给你见礼的时候,你将我放在那里了?亲舅哥?你很好啊!宋石!”
肩膀上的疼痛让宋石变了脸色,又看到有许多走过的人在侧目,宋石艰辛的举着手向季木合拾的拜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舅哥,那些都是喝醉酒说的糊话,我保证没有下次。要不我去向您外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