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穿成了球的季漫刚出了房门，一阵风吹过，季漫感觉到了一阵的阴冷，小嘴微张，呼了一口气，热气缓缓从嘴中呼出，形成白雾缓缓的在空气中飘散。

“好冷哦！”不等季漫感叹完毕，孙菊捧着热水小心的越过季漫，将水捧进屋内，“小漫漫，快来洗脸。”

说着，左手换右手的小心翼翼的扭了一把巾布，一把捂在季漫的小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季漫精神一震。

早饭。是糯米饭。

捧着饭碗，认真的细看碗中的饭，季漫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早饭。

摊的鸡蛋切成丁，虾米，肉粒，腊肉粒，炒花生，还有咸萝卜丁，混在煮好的糯米饭里，每一口都是享受，糯，软，鲜，咸，酥，口感丰富，是越嚼越香。

“好吃吧！”孙菊问。

季漫塞了满满一口，不方便说话，只能认真的点头。

“这可是娘昨天开始准备的，娘说，天气凉了，得吃好点。糯米粘性大，不容易饿，还养人，娘还说，冬天吃糯米养胃。”

嚼得满嘴香的季漫连连点头，表示听到了。

季漫：……养不养胃我不知道，养嘴一定是真的！香哦！

孙菊知道季漫是个好吃的，“告诉你哦，生炒的更好吃。”

季漫眨着大眼，停下了吃的动作，看着孙菊，等待孙菊往下说，孙菊笑了，“你外公会炒，不过他一般不做，说是太麻烦了。”

“是大菜？”

孙菊点头，“从备料到炒好，得一个多个时辰的。要一直炒，好累的唷！”

季漫知道，想吃，得找个好时机，对孙菊眨了眨眼，孙菊明白了，这是惦记上了。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吃过早饭。

整理收拾后，看过天气，要回去了。孙氏背一个背箩，抱季满，孙菊也背了一个背箩，两人的背箩里面装了尚氏给的谢礼，首饰，布，还有李氏给的小鱼干，孙家自己种的马蹄等。孙固背一个吉箩（空箩，这里讲意头，空字与凶字同音，一般会以吉字代替，像空屋，会说是吉屋），这个吉箩里面是一个带竹盖的大陶盆，一会用来装烧鹅的。

不舍，但还是要离开的。

走在小巷，一路前行，偶尔碰到一两个孙氏认识的婶婶，姨姨，姐姐，寒暄一翻，交换一下红包，一行人来到了烧鹅作坊。

不知道是来得早，还是今天没有太多人订烧鹅，门前没有人在排队。闻着四溢的香气，孙固上前扣门了。

门打开了，香扑鼻而来，一个胖子，圆圆的脸，满脸的油光，一身灰色的薄衣服，围着一件白色的上面沾了不少油的围裙，白围裙被他高高的大肚子顶起，乍一眼，觉得他快要生了。他认得孙固，“哦，小子来了！”说着将门打开了一半，向孙固招手。

孙固连忙喊人，“胖叔好。我来拿烧鹅的，我爹有说下来吧？”说着，一只手收在身后，向季漫招手，季漫蹬蹬几步走到孙固的身边，将牌子递给孙固，跟孙固喊道，“胖叔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