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星辰故意压低声音,学的像模像样,倒让于亦谦有些脸红。
“小孩子家的,不要学大人说话。”于亦谦脸一沉,看着于星辰,嗔道:“你应该跟着毛毛学习,让他教你读书才对。”
“星辰会读!”于星辰于是张开嘴,字正腔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短短几句,让于亦谦拍手叫好:“好好好,我儿终于会读书了!”
于星辰看到于亦谦鼓掌,心头洋洋得意:“星辰很聪明,这是毛毛说的。”
“好好好,你们两个都聪明,日后一定是人才。”于亦谦被这喜事冲昏了头脑,便在家歇了一天,专门询问于星辰的书。
税银收不到,于亦谦便转向乡下,开始收税粮。
种田老百姓,一个个都是老实巴交的,不敢和衙役横,只能乖乖交出粮食。
粮食很快就收了大半,只剩下个别农户。
这一天于亦谦带着衙役,去村子里收粮食。
刘老二尚未成婚,年过六十,父母早丧,手足不在。
这样的孤寡老人,于亦谦走进门去,只觉得愧疚。
“这是今年的税粮。”刘老二用干枯的双手,指着地上的粮食袋子:“拿去吧,明年今日,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老人家,你一人一户,竟然要交这么多税粮?”于亦谦望着几大袋粮食,有些感伤:“若你交了这些,日后可怎么过活?”
刘老二摆摆手:“没粮食的时候,就吃糠咽菜,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天。”
看看刘老二,再对比孙大户,于亦谦只觉得愤怒。百姓吃不起饭还要交粮,可那些商户人家,却整日鱼肉喝酒,还和官府的人勾结。
想必在他来汉州城之前,这一切都已经定下了。
民以食为天,可商户却从中得利。
这激起了于亦谦心中的良知。
回到衙门,于亦谦唤来主簿商量税收:“如今的税收,从十五少年到七十岁老人,每人每年都要缴纳,却不分情况。有些农户男丁兴旺,可有些农户却是老弱病残,税收怎么能一致呢?”
“大人说的对,我朝赋税连年增长,的确应该更改。”主簿说道:“可税收政策,乃是朝廷大事,我们这些地方官,官微言轻,还是少做出头的事比较好。”
“主簿,你这话虽然有理,但我是父母官,既然看到了百姓受苦,便不得不为他们说话。”于亦谦长叹一声,便拿出笔墨,写了一封奏折。
奏折写好了,命衙役火速送往京城。于亦谦的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