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凤阳接过药汤,喝下一口,立即露出痛苦的样子:“太苦了,喝这东西作甚?我休息两天就好了。”
“师傅,良药苦口,你还是喝一些吧?”
苏文锦从袖子中拿出盒子,将里面的糖块拿出来,递给凤阳:“若嫌苦,您尝尝这个。”
酥糖入口,凤阳这才舒展眉头:“这才是人吃的。”
苏文锦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师傅,你和我家辰哥儿一样,还怕苦药呢。”
“怕苦怎么了?世上哪有不怕苦的?”凤阳不以为然:“你说的事我想通了,去你府上,还能看看你那宝贝儿子,也省得我无聊。”
凤阳突然改变话语,倒让苏文锦有些吃惊。原来她说的话,师傅都放在心里,只是未曾说明罢了。再看看凝香阁,狭小拥挤,只有凤阳一人在此,生病遇难都没人管。也怪不得凤阳肯随她回府了。
“哦对了,你方才想说什么?”凤阳吃完糖,才想起正事:“难道你家里出事了?他们不许你调香?”
凤阳对于唯一的爱徒,十分上心。苏文锦来调香,从不带于星辰过来,就足以说明,她是瞒着家里人来的。而今她忧心忡忡,必定是家里人发觉了调香的事情。
“谁不许你调香?让他过来,我和他好好理论一番!”凤阳的怒火,一下子点燃了:“想当初我的香,可是一等一的,就连皇宫贵女,都肯出千金买。调香的都是高雅人士,谁敢置喙?!”
眼看着凤阳动怒,苏文锦只好改口:“没有,师傅你多想了。相公只是有些忙,并没有因为调香责怪我。”
“哼!最好如此!”凤阳抬起药汤一饮而尽,又抓起一把糖塞入嘴里,侧身躺进被窝了。
“师傅。”苏文锦叫不动她,只好自己上手,去调香了。
调香是个精细活,苏文锦一旦上手,就忘却了烦恼,也不知时辰。凝香阁内,只剩下细微的声响。
此时的汀兰水榭,于星辰睡眼惺忪,刚爬起来。
“娘亲?娘亲?”
于星辰叫了几声,只看到柳儿的身影:“辰哥儿醒啦?姐姐给你穿好衣服,我们出去玩水好吗?”
一看到柳儿,于星辰就明白了:“娘亲又不在,星辰要爹爹!”
“你爹爹有事,晚上会回来。”柳儿有些尴尬,飞快为于星辰穿好衣服,将他抱在怀里:“辰哥想吃什么?今儿还有肉吃!”
提到肉,于星辰便摸着滚圆的肚皮:“吃肉肉,肚肚大。星辰要爹爹。”
于星辰的肚皮确实有些大,衣裳都遮不住。柳儿被他这一动作逗笑了:“辰哥儿,你真不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