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不大,只要走上一会,便能摸透全局。前厅也是个小房间,桌上摆着各式小炒菜,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菜,鱼汤倒是少不了的。
“文锦,你来了。”于亦谦看到她,立刻站起身,为她推开椅子:“今晚为你接风洗尘,虽然没有好酒,但也能凑合些。”
“一家子和和气气就好,喝什么酒?”苏文锦坐下,将于星辰抱在自己的膝盖上,目光停留在别处。
小小的圆桌旁,还站着以为瘦小的少年,他身上的衣服,苏文锦见过,是之前家仆不要的衣服。
“这位是?”
“夫人,我叫钟童。”钟童不等于亦谦说话,自个先上前一步:“我原本无父无母,在桥下寄居,大人看我可怜,才将我带回衙门。夫人放心,我什么活都可以干,不会为你招惹麻烦的。”
钟童的心跳加速,脸也憋得通红。他自幼受人白眼,深知一家的女主人,才是真正的主人。若是女主人不发话,他是万万没有理由待下去的。
若是苏文锦不待见他,他再留下来,就是给于亦谦找麻烦。这样的事,钟童也是很不情愿看见。
这所有的一切,都要看苏文锦了。
“站着做甚?还不快坐下?”苏文锦突然开口,吓得钟童猛地抬头,眼中含泪。
“你无父无母,夫君带你回来,自然是把你当作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哪有站着说话的道理?快坐下。”苏文锦又说了一遍,见钟童还不肯坐,只好看向柳儿:“柳儿,你也坐。”
柳儿看清了局势,便依着苏文锦坐下:“既然小姐发话了,那我也放肆了。”
柳儿虽是坐下,可她从进门就看明白了,这府上的确寒酸,主子用的饭菜,还没有定国府下人吃得好。虽是如此,可柳儿如今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丫鬟,是县衙夫人的贴身丫鬟。因着身份提高了不少,柳儿也情愿说些好话:“主子叫你吃,你若不吃,岂不是不给主子的脸吗?不管在那里做事,都得有些眼力见。”
这话提点了钟童,他眼含热泪,坐在椅子上:“钟童谢过夫人。”
“怎么又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于亦谦在一旁道:“说了许多次,这里是你家,我们是一家人。”
“谢大人,钟童记住了。”
钟童擦干眼泪,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