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风有些清冷,然而郭文昊听到这话,却觉得出奇温暖。
于亦谦这样的人,待在清丰县太屈才了。而且他修的是定国侯没修好的桥,更加惹人非议。若是他就这么走了,难免有人会再来为难于亦谦,那样子,朝廷损失了一位人才,百姓也损失了一位好官。
郭文昊缓缓道:“亦谦,你有没有意愿,做我的门生?”
说到门生,于亦谦眉心一紧。
朝堂官员最爱沆瀣一气,官官相护,形成壁垒,就算是皇上圣旨,也无法动摇任何一环。这也是官员腐败的开始,也是权力集中的象征。谁能通过层层历练,成为一党的领头羊,谁就能爬得跟高,甚至面见圣上。
河道道台不过是四品官,可三省巡抚是二品官。郭文昊一人兼数职,在朝堂有举足轻重的位置,他抛来的柳枝,可谓千金难求。若在以前,于亦谦整日在家读书时,自然不屑于这种蝇营狗苟。但此时,他已是县令,经历过人情世故,断不会那么草率。
“大人德高望重,亦谦一介草官,怎能做大人的门生呢?”于亦谦并没有一口否决,而是转变话锋:“大人也知道,亦谦家中苦寒,我上有老下有小,弟弟妹妹都未成家,肩上的担子太重,实在是不敢,也无能帮助大人。”
“这你不用担心。”郭文昊豪爽直言:“我现在就修书一封,写给汉州知府,将你提拔为从六品,官至汉州州同,协助知府。你们一家,可以离开清丰县,去汉州城谋生。我也会为你备好府宅,方便你家人居住。”
于亦谦没有想到他如此豪爽,随机拱手行礼:“亦谦拜见郭老,从今往后,我们一家,都要仰仗郭老您。”
“亦谦,你是个聪明人,总有一天,你会朝着更高的地方走去。老夫此时提拔你,也是希望你日后能记得我的恩情。”郭文昊伸手,将他扶起:“我知道你父亲,若是你想为父沉冤,还需沉下气,莫要显露锋芒。”
“亦谦记下了。”
石桥上,两人的身影渐渐重叠,于亦谦的眼中满是光芒。
他终于等到了,等到有人赏识他的这一天!
于亦谦和郭文昊倾心相谈时,定国府却心惊胆战。
书房里,苏云海一脸怒火,看向齐管家:“事情没办好,还让郭文昊看到你们了?!我怎么会养出你们这样的败类!蠢货!一群蠢货!”
齐管家跪在地上,小声道:“老爷,我们都带着面纱,不曾显露真容,郭文昊也不知道我们是定国府的。”
“愚蠢!郭文昊难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