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道台!”桥上的衙役又惊又喜,急忙回复:“大人稍等,我们这就告知县爷。”
“你真的是道台?!”同样震惊的还有齐管家,他握着刀柄的手不断颤抖,感觉自己的小命似乎马上就不保了。
“本官不知你是谁派来的,可我想说的是,动了石桥,便是和百姓为敌。和百姓为敌,就是和朝廷为敌,也就是与我郭文昊为敌。”郭文昊单手推开剑刃,继续说道:“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没看到,可若是石桥毁了,我就是拼上老命,也会把你背后的人揪出来。”
话说到此,齐管家再也没有装下去的理由。他知道巡抚道台来了,可没想到巡抚道台来得这么凑巧,还让他们遇到了。遇到了不说,竟然直接暴露了他们炸桥的心。这事情已经闹大,再不收手,就要牵扯出定国府来。
“撤!”
齐管家小声挥手,带着手下落荒而逃。潮湿的桥底,只有郭文昊和他的两个随从,还静静伫立。
河水潺潺,凉风习习,两随从有些遗憾:“大人,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们吗?”
“石桥都有修好的那天,何况是漏了缝的朝堂呢?”郭文昊转过身,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我倒要看看,真正修好石桥的人才,究竟是谁。”
这一夜,于亦谦睡得刚好,还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里他坐上了高堂,手边是苏文锦,台下是服帖的官员。他和苏文锦对视一眼,从她的眼中看到微笑的自己。
梦是被衙役的叫声惊醒的,以至于他有些许不悦。
“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人自称巡抚道台,已经在桥边等着。”
衙役就站在门外,于亦谦起身点点灯,惊醒了苏文锦:“有人来了?”
于亦谦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眸看她。此时的苏文锦穿着亵衣,睡眼朦胧,还不是很清醒。她的秀发散落在肩头,碎发甚至打在脸上,遮盖住她的眉眼。那似蹙非蹙的眉眼,正是于亦谦越看越喜欢的眉眼。
他上前撩起碎发,在她唇边落下轻轻一吻:“等我回来。”
蜻蜓点水的一吻,快的无法捕捉。苏文锦是在于亦谦走出房门后,才惊醒。他竟然,吻她了?
睡意被这一吻带走,苏文锦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直响个不停。
他们虽然是夫妻,也生过一个孩子,还曾经闹过和离,但彼此之间互相敬重扶持,不曾有逾越,更没有什么亲近。可说到底,于亦谦是个正常男子,对她有什么冲动,好像也能理解。
苏文锦坐在床头,脑海不停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