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奴婢真替您不值,明明都是一家的女儿,为何你要受这些委屈?”
柳儿还抱着那被剪烂的衣裳,有些颓丧。
“凡是要往好处想,我虽然受了一时委屈,可也没失去什么,还平白得了一身衣裳。”比起柳儿的颓丧愤怒,苏文锦要显得大度许多,若是这一点委屈都忍不了,那她还能扛到暮春游会?
成大事者,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
“柳儿,我听说暮春游会,都不许穿平素的衣裳,须得是出奇造作的衣服,才能获得常人的瞩目。尤其是在城门口,还有专门守卫的人,负责筛选。”苏文锦回到左苑,点燃灯火,掏出阵线来:“让我瞧瞧,有哪里烂了?”
柳儿将衣服递上去,已经被她感染了:“三小姐真是大度,要是换做是我,我绝对是忍不了的。”
苏文锦淡淡一笑,仍旧把持着手里的针线。
上一辈子她后半生都被困在柴房,一开始她愤怒咆哮,甚至哭喊,可换来的只有白眼和冷漠,连下人都看不起她。她也失望过,也反抗过,可换来了什么?换来她被困而死,和亲人分离。
手中的针线绕来绕去,将被撕破的口子全缝起来,一点痕迹也没有。
“真是太好了,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三小姐,你的针线活真好。”柳儿在一旁叫嚷,苏文锦只是微微叹气。
月色如水,照在窗户上。
彼时的清丰县,于亦谦穿着轻便的衣裳,坐上马车。
“老翁,我连夜去出去一趟,还要劳烦你帮忙照看辰哥儿。”于亦谦从窗户探出身子来,眼中仍有不舍:“修桥的事宜暂时交给钟童吧,也替你分担一些。”
“老爷放心,我一定会照看好小公子的。”老翁拱手,眼里也有些担忧。于亦谦白日里忙碌官衙的事情,夜里还要赶路,去找夫人回来,他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啊!可纵使心中有很多不舍,老翁也不能说出来。一个在外奔波的官老爷,怎么能没有个贤内助呢?人说成家立业,家都不好,怎么能办好外事呢?
老翁就立在县衙门口,看着马车快速远去。
马车上,于亦谦心里十分焦急,要是一天之内不能找到苏文锦,还不知于星辰会怎么闹腾呢。可是比起于星辰,于亦谦还是更担心苏文锦一些。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