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八被白四咬得失声大喊大叫起来,握着烟杆狠劲地朝白四身上乱打。然而白四依然像条疯狗一样,才不管黑八咋样打,一味地抱住黑八的腿狠了劲地咬,一时让黑八没了法子,这才丢了手中的鞭子,拿着烟锅一边打一边想法摆脱白四。
“啊”地一声,白四的后脑勺上被黑八的烟锅头打了一下,鲜血直流。白四仅仅只是喊叫了一声,却仍然顾不得痛,又扑上前紧紧抱住黑八腿狠劲地咬。
申村人如一阵风立即将这两人围在了中间,却没人出来拉架,急得黑八骂声
再起,却伤了申村人的心:“驴日的,一个个看球呢,还不把这疯狗给我拉开往死里打……”
话音未落,只见申鹰跟白四一模一样,也像狗一样,四肢着地从他家方向也扑了上来,抱住了黑八的另外一条腿使劲地也咬了起来。
黑八终于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那根烟杆在两条疯了的“狗”撕咬下没了还手之力,不断发出了一声声鬼哭狼嚎般地求救声。
“行了,行了,真咋就变成了狗一样。”黑九突然很大地呵斥了一声。
白四朝上张了一下黑九,申鹰同样也张了一下黑九,两人便乖乖地停了撕咬,真像两条狗一般迅速蹲在了黑九的腿两边。
白四头上虽不断流血,那怂却不管,两手撑在地上,头努力地朝上仰起,两眼死死地瞪着望黑九,嘴边的血呀肉呀毛呀等东西沾得很全乎。
申鹰也一样,但有别于白四的是,那怂的脸倒十分干净,也许正是他的哭才洗涮掉了脸上的一切。
黑八圈起了双腿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嗷哟”声。
“你看看,你看看,咱申村热闹得很。先是两怂对咬,现在两怂合起来一块咬,这就奇怪咧,这就奇怪咧……”干叫欢又叫起了欢,却被虎根从后面狠狠地踹了一脚,狗吃屎一般猛地扑倒在地。
干叫欢回头看是虎根踹他,正要开口骂,见虎根怒睁着双眼骂道:“你个驴不日的东西,得是还嫌申村不乱,你大你妈把你个怂抓爬这大容易吗,你咋是个怂玩意儿东西,也不看看啥时候咧,乱吱哇个球呢。狗日的,看你就不是个啥好东西,没轻没重的玩意儿,也不看看都弄成了啥球程度咧,就知道干叫,就知道干欢。不管咋说,那白四还是你亲亲的个爸呢,你乱叫欢也不怕被村里人笑话,真是没头没脑的猪,惟恐天下不乱……”
干叫欢这才乖兮兮地蹲在一边,低了头一声不吭。
“再甭日倔了,虎根。我咋看势头不咋对呢,巴哈咧,得是巴哈咧,这两怂咋就真跟狗一样呢。”许五对虎根喊道,人们这才觉得不对,发现白四和申鹰两怂真就如狗一样行走,还像狗一样地喘着粗气,边走还边“汪汪汪”地叫,两怂的眼睛血红血红的,跟狗没有啥区别的地方,慢慢腾腾,一副得胜归来的样子各自家回去。
黑八听见许五的喊声后,立即停了“嗷哟”声,顾不得自己的那根鞭子,拄着烟杆慢慢地撑起了身子后,也慢慢腾腾地回家去了。
正在这时,从白二老爷子家里传出了一阵哭声,人们又惊惊地扭头朝老爷子家方向看去。只见牛眼跟个兔子一样,快速地朝老爷子家跑去,并没多大点功夫这怂又从白二老爷子家出来,低着头,流着泪,大声地哭喊道:“老爷子没咧,老爷没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