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章节 第九十五章(1 / 2)

闲话申村 秦一民 1255 字 2021-10-28

当人站在最高处看风景的时候,必须想到,那些也在看风景的人,自然在不远处会看到你。人不要眼里只有自己,眼里只有自己时,别人的眼里便会慢慢少了你。任何事情都不要自以为是,当自以为是时间久了,就会突然发现很多事情,似乎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究其实质,一切还是那个老样子,只是自己的心在变化。明月装饰了一个人的心灵窗户,人觉得一切东西都十分舒畅,那么这种舒畅同样会装饰了别人的心灵,也装饰了活在这个人周围的所有梦。只要一个人的心是畅亮的,那么人的精神世界,就如同在凉爽的夏夜窗户开敞,灯光亮着,水果在碗中,爱人的头在自己的肩上,温馨与惬意让人觉得满足。人不可如浪荡天涯的孩子一般,如忽晴忽雨的江湖一样,有梦为马,永远随处可栖。涉江而过,芙蓉千朵。诗也简单,心也简单。活人要活成两种样子,要么时时处处发光,要么立足客观而宁愿不发光。当人活在不发光的时候,要充分为发光的生活做准备。一但开始发光,再次踏上了征途,走向树林的时候,才会深深感受到自己的身后是广阔的天空,还有那随风摇动的麦田,净是微风的细语,还有那轻盈低飞的燕子。

可是,人一但连这种最基本的东西都悟不透,也理不清的话,容易出事,也更会出大事。

干头拾了满满一笼子粪回来,上了南沟坡口,见街道里站满了人,一时竟愣在那里。知道自己提的是啥,也知道有人会拿他这些东西说耍,更有人会骂他。于是,他把粪笼放在了碾盘南边的沟衅处,一边摸出了烟锅杆,一边朝碾盘处的人急急地问道:“咋的咧,咋的咧,咋都慌不拉及的,弄啥呢。”

碾盘处的几个人,只扭头看了一眼他,并没人吱声回答。大家都是一种奇奇怪怪的样子,齐刷刷地又将头朝村北方向看。

见大家没人理他,干头蹴在碾盘旁边,朝村北头瞄一眼,再用手给烟锅里加一些烟丝后才朝北又看一眼,觉得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又慢慢地拿出了火柴点了烟。

干头嘴里冒出了一股青烟的时候,申鹰从他家突然跑了出来,直直地朝村南头方向跑。边跑边喊:“母老虎死了,母老虎死了……”

这让申村人更加惊讶,把脖子齐齐地伸得老长。看一眼申鹰那个二货,一边又朝他家的方向看。这才发现,狗蛋眼泪汪汪地站在他家门前,一手扶着墙角,一手不断地抹眼泪,并没出声。

头嘴里只冒了一下烟,立即站了起来,把烟锅连忙在抬起的脚后跟处弹了几下。也不知为啥,这怂人显得非常慌张的样子,也不管那笼拾回来的粪,耿起头,朝着村北方向日急慌三地便跑。他边跑边骂:“把你个不是人的东西,日你个妈,娃招你咧还是惹你咧,踢娃弄啥……”

原来,申鹰朝南跑的时候,正遇到了鸡屎眼蹲在他家门口的粪堆边上拉屎。因为一直拉不下来,正使劲地“嗯嗯”。谁知道申鹰刚喊了一声,这娃便“吱溜”一下拉了下来。这申鹰也日怪,不知那根神经乱了,却照着鸡屎眼的沟子狠狠地踢了起来。踢得鸡屎眼“妈呀、妈呀”地哭叫起来。

“到底咋回事,这不彻底乱了套?人都咋咧,连个娃娃也不放过。”白三突然站起身来,很大很大地喊了一声。

申鹰听见白三喊了一声,朝这人看了一眼,失却了平时那种样子,并没骂白三。看见干头正急呼呼地朝这边跑了过来,怂人转身又朝他家里跑了进去。

见申鹰跑回了家,干头也怪,转了身朝碾盘方向跑。到了粪笼处,一把抓起粪笼,气乎乎的样子,又紧步朝北跑。

干头刚跑到了申鹰家门口,正好申鹰从家里也跑了出来。

申鹰这怂人手里握了把镢头,看见干头,举起镢头就朝他砸了过去。

干头见状,将捡回的一笼粪远远地扔了过去。那粪笼正好倒扣在申鹰的头上,干的、稀的,不干的,也有不干不稀的,有黄的,也有黑的,从这怂的头上花啦啦地流了下来,弄得他从上而下一身稀屎巴拉的。

申鹰条件反射一般,浑身打了个激冷子,加上眼睛嘴也被稀屎糊住,只将镢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用手胡乱地在脸上摸了几把,努力地睁开眼睛,但还是臭得这怂狠劲地摇摔了几下头。

干头趁机捡起了他的粪铲。

当申鹰发现了干头的举动后,再次举起了镢头时,却已经晚了,早被干头用拾粪的铁铲,只一下子便打塌了鼻梁骨。从鼻梁处,一股血如同一条红色的飘带,喷涌而出。

见那股血直直地冒将出来,干头这才懵了,竟然傻子一样,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