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豹死了,死后的许豹确实成了一幅巨雕。
不过,从雕像的眼里聚集出两颗巨大的泪珠,那泪珠掉在地上时竟然在地面上砸出了两个大大的象形文字,很容易让人看出那才是真正的“申村”二字……
……
仅仅过了三年时间后,申村和二队、三队合成了一个村。并没过一年时间后,申村又独立成为一个行政村。过去的那些曾叫做二队和三队人,他们都说,最好不要和申村人打交道,独立了好。
又没过多长时间,独立了的申村很快又分成了两个组。一组是黑家人和白四的后人以及天狼的后人(狗蛋后来承认自己才是天狼的血脉)组成,另一组是许家人和其他的白家人组成。刚刚分了组的几天时间里,两个组的人比着干,鼓着一肚子的气做,却没坚持多长时间,也就是个把月后,大家都没了那种劲头,慢慢地又让申村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自然村。
……
几十年过去后,如今的申村,不管白家、黑家,还是许家,大家开始相安无事地生活在一起。申村开始没了自私,也没了闲话,更没了
闲事,大家都一条心思地发家致富。当家家都住上了漂亮了房子,都有了小汽车,绝大多数的后生们都在杨凌买了房子的时候,正好笔者也到了退休时候,这才有点反思,总想回去看看申村。虽然老人过早地离了世,笔者虽没有在申村立足的地方,知道回申村的难度比较大,有想法却没有办法。随着年龄的变大,这才觉得自己的根仍然在申村,最应该也最必须去看看申村才对。于是,忙里偷闲,才不管其他事情,以春节为由,并扯亲带故地厚了脸皮,买了好些东西,也不管是白家还是黑家,或是许家,只要是申村里的人,便准备了很多份礼物,准备见人便给一份,这才回了趟申村。
进申村之前又做好了另一种准备,一是怕申村人不理自己,二是怕申村有些人不理解自己,便在离申村不远的杨凌定了客房,这才去了申村。结果申村的热情让笔者心里十分感慨,于是晚上便住在了申村。
当申村的热情还没有让笔者得到尽情享受时,仅仅隔了一天时间,突然来了场新型贯状肺炎病毒在全国范围肆虐,接到紧急通知,不得不尽快离开申村。
离开村子时,在村头处,申村人的热情几乎让笔者热泪盈眶。村人们齐将笔者送到村口(如今的申村全部搬到了北塬上,形成了一个很大很规模也很规范的村落),人们在不断挥手中,让笔者渐渐地也有些欣慰,在欣慰中同样看到了另外一个景象——刚刚离开了的申村,人们便在村口处迅速地垒起了一道又宽又厚的土围子。
在土围子处,人们迅速地在旁边放了张桌子,两把椅子,人们齐刷刷地按站位守着自己的村子,杜绝外人入村。同样,在土围子的正前方又放了张大的八仙桌,桌子的上方又放了一把椅子,一个人迅速跳上了八仙桌并坐在了椅子上。
这人胖高胖高,那眼瞪得特别大,穿一身大红袖袍,近乎申村人家家户户门上的门神。他手里握着一把长把的月牙形大刀,庄重的目光很平直地朝向远方。这人,正是牛眼。
透过牛眼手里握着的大刀上方,又看到有一条横幅挂在土围子的正上方,上面书道:
为国家为申村禁止走亲访友,不听话不守规小心打掉门牙。
于2020年4月第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