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来哈球的,回来,十爸有句话还要给你说。”半截子突然大喊道。
听见半截子的喊话后虎根折回了身站在了门口处。
虎根的大比许三年龄小,虎根便把许三称呼“伯”,半截子比虎根大的年龄小,虎根便叫半截子“爸”。
“申村日能人多的是,看看你,整个一个村子的人,见过谁打过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咧。就你日能,打了那个怂人,觉得那怂没跟你闹个啥事,你就认为你自己能球子的不行行咧。实话告诉你,你娃太年轻咧,有些事情说不定着呢。弄不好到了明天,申鹰这个哈怂想到自己吃亏了,或者被有些人戳弄了,找你娃再弄个啥事,你说说,你咋办。当然像申鹰那样的人,申村确实没人爱理式,可咱要以防万一呢。坐在一起议一议,这并不是白家和黑家的事情,咱许家到底在这件事情中咋办,议一议,多少也能起的作用。我们得有个法子,得有个对策,咋样在申村这里能让咱许家人说了算,这才是正事,抓住这个机会多好。你看看你个样子,八字没见一撇就要走,还这么不爱听的,确实你娃长大咧……”许三见大家都数落虎根,又叨叨叨地来了一段话,这让虎根更不爱听。
等许三说完了话,虎根只说了句“真没意思”,扭了头还是出门走了。
虎根的离开,让许三觉得面子被这怂丢了不少,其他人不再吭声,这正说明是他确实丢面子。他觉得必须立即扭转这种局面,要不然他今后还咋管理许家人。于是,他把虎根大骂了一通,还说了很多虎根不够成成的话,最后又说许家人如何相互照顾才让虎根上了高中,结果这娃没良心,纯粹就是个白眼狼等话。其他人也纷纷骂虎根,认为许三说得对,特别是半截子说虎根确实不够成成,没大没小地,脑子肯定是被驴踢了等情的话。
许三的脸已经气得有些发白,他不再说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见许三生气,许五劝了几句,意思许家离了他虎根难道就弄不成啥事了的话,这才让许三稍稍缓过了一点神。
当然了,参与议事中那些年青一点的,他们倒觉得很正常,有的更觉得无所谓。他们知道虎根就是这样的人,确实有点另类,但虎根的话也没有不对的地方,凭啥要议别人的事,为啥不议一议许家怎样才能过上好日子。他们中的一些人也想离开,更不想议这样的事情,却一个个没有虎根那种胆。
至于虎根这样做对于他许三今后在许家家族的威望产生了多少影响,他想了好多,心里自有了种怕。他让大家再好好想想,该说的说出来,于是议论声再次响起,而许三却不再吱声。
自从虎根离开后,议事一直持续到了深夜。许三老婆下炕给油灯添了一次煤油后靠在墙角眯了眼,而许三一直没有言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大家的议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他没有言语,议论商量也便没有个结果。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气氛倒是很热烈。多数人认为,白四咬得好,为许家人出了口气。有人甚至埋怨白四不狠,如果连耳朵根子撕下来才解气。看着平时黑家人那种猖狂劲就来气,大家都想借此机会与白家人联手,支持白家,杀一杀黑家的锐气。也有人骂白四是个狗,咋就咬别人耳朵,不是个狗是个啥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