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儿……”纪墨凡的语气开始软了,有些祈求的意思。那疤痕不止在身上,心里的更大更深,对于苏白宣想的,他根本就没准备好。
“你我夫妻,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她今天就是要把所有的隔阂都打破,让这个男人对自己丝毫没有忌讳。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他真的还没准备好。沉默半晌,苏白宣动也不动,就这样等着他的允许。
终于,他点头了。“把蜡烛灭了行么。”
苏白宣也点了点头,拔下头上的银簪子,随手扔了出去,蜡烛熄了。
掩耳盗铃罢了。练武之人,眼力耳力都不会差,心理安慰的成分多一些。
苏白宣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扒人家裤子这事,她还是第一次干。深呼吸两下,眼睛一闭,心下一横,动作一气呵成。
纪墨凡闭上了眼睛,苏白宣却悄悄地睁开了。
入目是切得整整齐齐的刀口,伤口已经愈合了多年,只剩下月牙形状的疤痕。这刀伤,当时得有多痛……
苏白宣看了一眼便迅速别过脸去,小心翼翼帮他穿上,心疼的紧紧抱住纪墨凡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顺手便解了他的穴道。眼睛有些湿润。
纪墨凡心里惊涛骇浪,一时忘了动。所以,他是真的不嫌弃自己的,感激满足涌上心头,遮盖住了刚才的那份心底极大地不安。
“痛吗?”
“已经不记得了。”
这是安慰她的,那种痛,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的脑子里,夜深人静时,总会梦见当时的情景再一次吓出一身冷汗,这记忆是永远都挥之不去的啊!
忍不住回抱自己的小妻子,小心翼翼的拉过一旁的被子。侧过身,让其躺在自己的胳膊上,纪墨凡知道,她已经很累了,轻哄着她进入梦乡一切确是无需再多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扰到了睡梦中的人,苏白宣用手挡了挡眼睛,没睡足的她很不耐烦。已经醒了的纪墨凡从旁看到她的孩子气行为,表情颇为宠溺。
伸手一挥,皎月纱便落了下来。不得不说这皎月纱虽然薄如蚕丝,却一点也不透光,当真是极品。怪不得宫里的一些娘娘争这么一块布料争得头破血流。
“唔,你再陪我睡会。”苏白宣很自然的在她怀里扭了扭。
“小懒蛋,天都亮了。”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苏白宣觉得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不要起,这才什么时辰,无事可做,赖床。”一把把半坐半躺的纪墨凡又拉了回来。
纪墨凡无法,只得又陪她睡了一觉,这一觉竟然也十分安稳,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铛铛铛……“公子。”黑鹰很不合时宜的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