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的,是你怎么丢弃自己所看重的一切,成为你最恶心的那种人,不顾一切,毫无原则,毫无底线,毫无尊严的活着。”
纪一酒眸色微变,嘴唇轻扯,冷笑一声,“这种不平等的交易,我是脑子有病,才会答应你。”
她的语气不似从前,除了怨恨和悲愤,似乎再没有任何的情绪。
于行勾唇,“你不是已经答应了?”
纪一酒没有看他,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墙角的那条缝,神情不变,“我现在反悔了,你可以直接杀了我,再把他杀了。”
她语气轻松,好像杀这个字真的只是一个字。
于行轻笑,“怎么?又想玩什么把戏?”
于行语气嘲讽,觉得纪一酒说这话,是想反退为进。
她不会以为她这样做,他就会退步吧?
于行冷笑,看来还是没收拾到她。
“你以为我不敢是吗?”于行笑得诡异。
纪一酒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没多想,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于行。
大不了就一起死呗。如果她妥协,她和陈冽的最终结局也只会是死亡,只是晚一些,然后她苟活。
纪一酒不想苟活。
那样没意思的。
陈冽?
纪一酒垂眸,她能救几次?用捆住她来换他短暂的安全,她随时会被这个游戏玩死,陈冽能活多久?
大不了一起死嘛。真是的,多大点事。
纪一酒不敢告诉自己,她怕自己犹豫。而事实上,她已经,并且正在犹豫。
是的。别人的命,凭什么掌握在她的手里。她不想的。但是就是在了。而她又那么自私的决定了陈冽的生死。
纪一酒所有的思绪都在石屋突然被打开,以及只有上半身的陈冽被捆得五花大绑,人被直接扔到了地上。
陈冽反应有些迟钝,只有两只手,很多动作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在地上滚了几圈,被摔的生疼,但是陈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堪堪稳住身形,然后谁也不看。
纪一酒也反应过来,把目光投向陈冽。
目光触及陈冽的那一刻,纪一酒眼神冷得可怕。
这是在警告,也是在羞辱。
陈冽那么重面子一个人,那么优秀一个人,被这些拿着他双腿残疾的事故意虐待,这么把他扔地上,不就是想看他出丑吗?
简直恶心到爆炸。
于行浑厚的小声在石屋里回响,他笑得猖狂,“纪一酒,不是要死吗?过来,这里有把枪,你杀了自己,我帮你杀陈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