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歌可以是一个阳光可爱到极致的小女孩，对许念客客气气、温温柔柔，各种神助攻。

但是对路慰尘，却是用尽了所有的恶意。

如果说，那只是因为陆清歌还小，不懂事……那熊孩子所有恶劣的行为，是否都可以用一句“孩子还小，不懂事”来带过。

话说作者还真是会安排，烂话从主角团的妹妹口里说出来，一来制造爽点，二来，这些话又不是从许念或者陆经年口里说出来的，这也可以为他的主角营造一种干干净净的形象。

纪一酒想着，没忍住嘲讽一笑。

小时候的路慰尘，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她确实有些心疼小时候的路慰尘，但不是眼前这个路慰尘。

心疼？

她又好到哪儿去？

成年人的世界，太多的身不由己，谁又比谁过得好。

纪一酒低着头，语气平和。

“路慰尘，我不杀陆清歌。”

“我想活命，但是她从未得罪过我。我如果杀了她，和草芥人命没有区别。”

“你如果实在想杀我，也无所谓。”

说到这里时，纪一酒似乎苦笑了一下。

她的语气很平静，第一次说话这么轻，听在路慰尘耳里，有些闷闷的感觉。

路慰尘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于你而言，你的命不重要？”

“当然不是，我比谁都惜命，但是你今天要我杀她，明天就会是无数个其他人，最后一个，就是我自己，对吗？”

纪一酒正视路慰尘的眼睛，路慰尘没有说话，沉默了两秒，突然笑了。

“呵……”

“你这个脑子，能想到这，也不容易。”

纪一酒：“……”

路慰尘笑得玩世不恭，“你怕我吗？”

纪一酒被他突然的问题搞得有些懵，“哈？”

疑惑的瞥向路慰尘，看见他翻了个白眼。

“……当然怕。”

路慰尘从包里拿出一包烟，两指夹住叼在嘴边，取出打火机，点上烟，动作一气呵成。

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这一刻，路慰尘的样貌有些绰约。

“怕什么？我说了很多遍，我不杀你。”

烟还叼在嘴里，话语有些含糊，纪一酒听清了。

差点没直接白他一眼。

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