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陈淑仪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淡漠地看了盛晚一会儿,笑了笑:“我也该走了,不过这件事也不着急,什么时候等你想通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盛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目送陈淑仪一路离开。
心里却更加的沉重起来。
傅向沉也一定知道母亲已经被傅家察觉的事实,对他来说才是一个不小的考验,他的确有能力保护母亲,但他身上的责任太多,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会把母亲托付给许言良的原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许言良是傅向沉值得信任的朋友之一。
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傅向沉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眉心微微蹙着,手里仍是白天林淮送来的资料。
盛晚轻手轻脚地到他身边坐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男人长相英俊,深邃的轮廓,坚毅的侧脸弧线,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正看得出神时,目光忽的掉落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眼里,她吓了一跳,像是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孩子,立刻窘迫地别开了视线。
但脸上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她暗暗咬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她这个样子,落在傅向沉的眼里又格外可爱,噗地笑了:“你在害羞什么?”
她张了张口,刚想反驳,又觉得有些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干脆直接转移了话题:“你饿不饿?”
“不饿,怎么去了这么久?”
盛晚早料到傅向沉会问她,来的这一路上一直在思忖要不要把陈淑仪找她的事情说出来,就在刚才的一刹那,她心里已然有了决定。
“我到别墅的时候,太太在那里。”
她口中的太太,傅向沉一听便知是谁,虽然跟着他去过几次傅家,却从未对陈淑仪改过口,客气地称呼一句太太,陈淑仪也从未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个家,不仅是对他不认同,连他身边的人也都不认同。
他的神情依旧淡漠,看不出什么来。
“她跟你说了什么?”
盛晚将陈淑仪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傅向沉,没想到傅向沉轻轻笑出了声:“看来爷爷和她之间也开始内卷了。”
“你是说,她和老爷子也不是一条心的?”
“爷爷虽然疼爱钦知,但一向都是以傅氏为重,但钦知是陈淑仪的亲儿子,你觉得他们可能是一条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