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昨夜城北有人放火,幸好防御阵法生效预警,农田毫发无损。”
这一日,姜坤又来向杨银川报告。
杨银川停下施法,皱眉道:“这是本月的第几次了?”
“第九次了。”姜坤满脸佩服道:“还是殿下有先见之明,这九次敌人都是在远处以法术攻击农田,防不胜防,若无防御阵法在,恐怕这万亩良田早就遭殃了。”
杨银川摇头道:“这样下去也不行,只有千日捉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坤叔还是得抓紧戒备,让羽林军多多巡视,抓出在背后下毒手的人才行!”
“喏!”
姜坤应了一句,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加强巡逻。
杨银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他决定加快施法,务必让这万亩良田尽快成熟,只有把这一千万斤稻谷早些收回来才是王道。
这一施法,天彻底黑了下来,农民已经都收工回去睡觉了。
杨银川捶了捶肩膀,同巡逻的羽林军将士打了声招呼,晃晃悠悠朝皇宫走去。
怎料,刚出阵法区域,他就被人挟持住了。
一个粗犷的男子悄无声息地从侧边跟上他,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用刀子抵住他的腰间低声道:“莫声张,也莫要大声呼救,否则别怪某这把小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杨银川一惊,假意求饶道:“好汉手下留情!”
男子瞥了眼四下,低声问道:“你可是这城北流民?这么晚了出来作甚?”
咦,杨银川本以为他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想绑架他,没想到竟然不是。
再一想,自己为了方便下田施法,打着赤脚,身上更是只穿了百衲衣,衣物鞋袜都放在马背上了,和一般的平民确实没什么区别。
他眼珠子一转,发出男人都懂的笑声道:“嘿嘿,小人确实是这城北居民,这不是白日里耕作太辛苦了,所以晚上想去找些乐子嘛。”
男子闻言似乎放下心来,他挟持着杨银川往回走:“没看出来你区区一个流民还挺会玩儿。走,带我进去。”
杨银川只得转身带他走回了城北区。
路过羽林军的时候,男子的心提了起来,杨银川疯狂朝羽林军将士打眼色,那将士倒也聪明,竟然没有多问,冷着脸让开了道路。
“好汉来这城北作甚,这里全是流民,一穷二白,可没有什么钱财能孝敬好汉的。”杨银川开始试探男子。
男子沉着脸道:“既然没有钱财,这城北为什么要布置阵法?”
“哎呀,还不是那个狗屁摄政王,担心他这万亩良田担心得跟什么似的,照小人看来,这不就是几亩破田嘛,何况都还没成熟嘞,哪会有人打这里的主意啊。”杨银川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男子心中微动:“你对那摄政王可是不满?他收留了你们这些流民,你为何对他却不甚尊重?”
“哪个要他收留了?不怕好汉笑话,小人虽然住在城北,却不是流民。自问在这城里也是号人物,每日做些小买卖挣几个灵石花花,再去那烟花巷子找个婆娘睡一觉,岂不快活?”
“可他摄政王一来,强行要把我们收编不说,按着人头派活,小人原先是农家出身,可确实不爱种地啊。他偏要逼我天天在田里头摸爬滚打,你看看我这身上每天都弄得一身泥,老相好都嫌我一身土腥味,不爱和我亲热了。”
杨银川演起戏那是活灵活现,男子的戒心去了大半,他松了刀子拍了拍杨银川的肩膀道:“兄弟辛苦了,某便是来解救你们的。这阵法的阵眼设置在何处,你可知道?”
“这,小人还真知道。”杨银川犹豫道:“这里有九处地方,那狗摄政王派了重兵把守,想必就是阵眼所在。但是每一处都有羽林军在,少说也有一二十人,好汉一人恐怕双拳难敌四手啊!”
“这你放心,某还有十几个好兄弟,都是好手,不怕他羽林军,你只管指路带我过去便是了!”男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杨银川一脸为难道:“不是小人不帮好汉。若是出了事情,好汉们当然可以远走高飞,小人怕是第一个要被问责,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啊!”
男子好言相劝道:“你可以跑啊!某这里有五千灵石,你只管拿上,权作盘缠,等天亮了往城外一跑,山长水远,谁能抓得到你!”
“可是小人的名册已经登记在案,便是出了丰京,也跑不出大周啊。”杨银川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一副畏首畏尾的表情。
男子有些不耐烦了,又亮出了刀子:“你是想今天死,还是明天死?”
“小人都不想。”杨银川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道:“小人见好汉仪表堂堂,背后定是有大人物撑腰,不若好汉连小人一起收了,小人虽然武功低微,但是愿意为好汉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