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多年为太子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偿还恩情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您能功成身退。”
连翘虽然只是一个郎中,可他祖上几辈都是宫中侍奉的御医,比谁都清楚皇宫是个凶险的地方。
太子是明主,可他将来也是帝王。
若是有一天狡兔死,走狗烹的话,他们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愿不会有那一天吧。”
纪仲斐淡淡一笑,目光悠然的看着远方。
晚上,傅禾凝享受着纪仲斐的按摩,舒服的她都快要睡着了。
“感觉如何?”
“确实觉得疼痛感有缓解,你要是去按摩店的话,一定能成为头牌技师。”
“按摩店?技师?”
纪仲斐挑了挑眉,傅禾凝的嘴巴里又冒出了这些奇奇怪怪的词语。
傅禾凝忙说:“这些词都是我之前在一个话本里看到的,想到就随口说出来了。”
他小心的把傅禾凝的腿放回到床上,然后用汤婆子帮她暖脚。
外头的风刮得簌簌的,但房内却温暖如春,最重要的是有纪仲斐在身边,让傅禾凝觉得非常安心。
她懒懒的趴在床上:“岁月静好,莫不如是。”
看着傅禾凝半睁不闭的眼睛,纪仲斐问:“凝儿,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的话,你会怎么办?”
傅禾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当然是带着两个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啊。”
“真的?”
“不然呢?”
她翻了个身,嘴巴里嘟囔着。
“我总不能把两个孩子丢下跑去跟着你殉情吧?改嫁的话也不行,谁知道后爹会不会苛待咱们的孩子。”
她的回答让纪仲斐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傅禾凝考虑的还挺周全。
不过,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他希望她能去找贺执。
傅禾凝一下子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呢。”
她怎么觉得今天的纪仲斐有点怪怪的。
“没什么,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有些事情是没有那么多如果的。”
傅禾凝非常认真的对纪仲斐说。
她是纪仲斐的妻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所以她不想听到纪仲斐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好,我以后都不说了。”
纪仲斐抬手把傅禾凝揽入了怀里,眼神深邃而悠远。
京城入冬要比江南早些,这才刚十一月份,百姓就已经开始穿上夹袄了。
天气黑压压的,估摸着这几天会有一场大雪。
傅禾凝的腿伤虽然还没好全,但借着纪仲斐帮她做的拐杖,她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所以她便去了一趟铺子,想看看生意如何了。
“这个月的流水还不错,等我研究出如何用茜草节约成本,我们铺子的生意应该还能更好些。”
“东家您蕙质兰心,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我们都是托您的福才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