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纪元白看着神情淡淡的裴翎,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心疼不已。
“过来,给你上药。”
话虽然是这么说。
然而,下一刻。
看到裴翎身上那斑驳交错的鞭痕,以及一些不知道怎么来的触目惊心的伤口,饶是纪元白却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居然能下这么狠的手。
这么想着,他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淡淡的烦躁。
然而,即便是这样,为了避免触碰到裴翎身上的那些伤,他始终控制在很轻很轻的的力道。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纪元白看上去神情淡淡的,就好像没有起丝毫的涟漪一样。
要不是裴翎感受出了他的小心翼翼,恐怕此时正要以为师尊不在意自己了。
随后帮裴翎上药上得差不多了,纪元白便捏了捏眉心,给他下了逐客令。
“好了,以后注意一点,受伤了就记得上药,便总是放着不管。”
裴翎微微一顿。
仿佛身上还残留着指尖泛凉的温度,却不知为何灼烫得他心口暖融融的。
但虽然对此有千般的不舍,他却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于是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毕竟,要是被师尊知道了真相的话
脚步一顿,裴翎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捉摸不透的神情。
看着他缓缓离去的背影,纪元白却怎么也放心不下。
于是,在经过一番斟酌后,他唤出了自己的命剑太华。
第二天,裴翎带着淡淡的药香来到翠竹峰。
授课的长老是旭阳峰的峰主徐会,虽然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但却并不怎么严谨,常常会让他们彼此切磋对练。
当裴翎一踏进会武堂的时候,陆沽便目的明确的找上了他。
下一刻。
他闻到了前者身上清浅的药香,然后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看你昨天不要命的打法,我还真以为你想死呢,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今日你能在我金蛇鞭下撑过半个时辰。”
话音刚落,陆沽手里便骤然出现了噼里啪啦的雷光。
紧接着,随着一道道电光火石般的炸响,一条足足有三米有余的长鞭被他握在了手里。
见状,其余的弟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就是金蛇鞭吧”
“把最上乘的法器就这样拿来给一个筑基修士用,真不知道该说陆家是底蕴厚还是心大。”
“据说这金蛇鞭是取自最凶猛的妖兽身上的一块脊梁骨,一鞭下去便能直接抽到神魂里,这裴翎怕是又要像昨天一样被陆沽压制了。”
谁都不认为裴翎会赢。
毕竟,撇去陆沽那谁都不敢惹的身份不说,单单是他手里那条金蛇鞭就肯定不好对付。
要知道,即使是高阶修士神魂也照样脆弱,更何况是一个堪堪筑基期的修士了。
而与此同时。
陆沽嘴角也扬起了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
“昨天是徐会长老及时出手让你躲过一劫,可现在是在会武堂,徐长老又刚刚被我叫走了,不可能再像昨天一样赶来搭救你。”
“哼,我看你还有什么办法躲过我这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