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夜泉很听霓裳的话，将她背靠红叶木，自己走到前方白雪铺就的空地上。

夕阳将他修长的身子拉的很长，印着似要消散的银光，夜泉一剑舞起……

【霓裳舞】第一式：红木花开。夜泉此时的剑法略显羞涩，一招一式间也无锋芒，只有含情脉脉之感，白雪伴其剑锋，不破不化。白剑仿佛穿破时间，回到两人初识之景，女子有意，男子有情，执手相伴，红木花开……

【霓裳舞】第二式：守护。夜泉收剑一转，猛然锋芒，触风即破，沾雪即化，在其身后总是留有一人之位，如此这般无不为了霓裳。万般剑光皆变化，终始守护心一人。

【霓裳舞】第三式：怨剑。恋人之间，难免分分合合，夜泉霓裳也是如此。因为争吵两地分隔，霓裳深爱夜泉，夜泉又何尝不是，情至深处，手舞剑起，一首怨己之歌，铸就霓裳怨剑。

【霓裳舞】第四式：相思袖。相思袖，相思袖，霓裳赠之，夜泉思之。手中白剑化作点点灵光，逸散在这天地之中，夜泉泪眼闭目，相思之爱无处不在，以思念之意化为锋芒剑刃，充斥天地，诉其，哀苦……

“泉，我若离去，愿你不必这般……我知你心，我知你意，四式霓裳剑已经包含你对我的千言万语，我霓裳能与你相知相爱，死而无憾……”背靠红叶木的霓裳早已泣不成声。她身上的咒文越加明亮，霓裳的身体也变得透明起来，可霓裳对此丝毫不有在意。

“这，这是……”霓裳惊讶，见夜泉四式霓裳剑后又舞起另一剑式，不敢相信，这是夜泉为自己又创出的第五剑式。

霓裳想看，又不想看。想看到夜泉对自己浓浓之爱，不想看自己的离去让他痛苦的模样。咒印发作了，霓裳的身体也开始了消散……

【霓裳舞曲】第五式：红衣。

“霓裳，你我不曾分离。”夜泉眼角挤下最后一滴泪水，惊现寒光。风雪汇聚夜泉左手，再现银白锐剑，招起惊天，落地成势，一丝晦涩神纹在其腹部缓缓成形。

突然间，夜泉见霓裳身体开始消散，整个人变得狂暴而又不知所措，自上空朝着霓裳俯冲而下，想快快到她身边，可是这短短百丈距离，对此时夜泉犹如天堑。

“不……”狰狞的嘶吼着，腹部的神秘符文突然消失，一头黑发，肉眼可见的从发根到发梢变成苍白，之前喷在身上的霓裳鲜血开始蔓延，将整个白衣抹上一层血色，泪已流完，现在他泣出的是血，殷红的鲜血。

……

“为什么，为什么……”夜泉双手最后也没有抓住霓裳的影子，他仰天咆哮，愤怒的嘶吼，不断地发问，问这苍天它为何无情。

夜泉的精神变得絮乱，不自觉的拿起长剑，开始一寸一寸的往自己心脏里送，自己的鲜血又开始浸透这血衣……

突然间，夜泉的动作停滞了，他本能的看向前方，看向那里的一个少年身影。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夜泉带着杀意看向这少年。

“我是古殇，只想帮助你……”少年对这处于癫狂状态的夜泉倒是什么都不惧，只是有些同情的样子。

“帮我，你又能帮我什么？”夜泉哈哈大笑道。

“报仇，爱人身死，为何变得这般懦弱，不去报仇怎慰她在天之灵。”少年极为气愤的说。

“报仇，报—仇—”夜泉迷茫的双眼，一丝血光闪过。定眼将这少年看起……

——

之后，这方天地传出消息：邪云一族被一位手持血剑的神秘剑修灵师连根诛灭。

……

“夜泉，你可愿跟随于我？”少年身处高山之巅，一身血衣的夜泉垂首在后；“你不要自责，你没有违背霓裳的意思，她不让你白剑染血，再起杀戮，是怕你像她宗族一样，招致杀祸。如今，你的实力足以傲视一方，何不……”

“我这性命自那日起就是古殇魔神你的，为您效力，不贪生死。”也是后来，夜泉才知道这少年，竟是为真尊魔神。夜泉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但他身体挺拔，比这少年时的古殇足足高出一个头来。

“谢谢……”古殇转身，将这夜泉看着，手中一团红光闪烁；“给，这是你的东西。”夜泉缓缓抬头。瞬间，无神冷漠的双眼变的忧伤，可这忧伤中更多的是高兴和开心……

“这是霓裳那天穿的嫁衣，我替你收了回来，只是一直没时间交给你……”古殇笑着。

夜泉眼中含泪的接过这红色嫁衣，两手一甩，紧裹在身，留下最后一颗泪水，看着古殇，通红眼神变得坚毅而又执着：

“从此这世间，再也没有杀剑夜泉，有的只是古殇魔神之下的红衣夜泉……”

白了头发，红了霓裳，数万年的时光，他一步步成长，最终成了古殇魔神麾下的三大魔主之首—红衣夜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