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临阵磨枪，不坏也光！这个道理本汪还是懂的，矮子偶矮子（s.o.s），这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既然要出国，本汪也得学点实用外语！”板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不过马闹朝板凳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它辩解。

痛失宝座的马脸女人，坐在过道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不满地盯着马闹。

马闹抬起头来时，偶尔会和她尴尬地四目相对。

“你得安静点！我现在和你说话，很显眼！像个神经病！”马闹压低声音。

“可别人听不懂你说话，他们也听不懂本汪说话，只有你能听懂本汪说话。你现在是外国人，嘴里巴拉巴拉全是中国话，老外啥都不懂。”

“我说，坐一趟飞机给你找不到北了？就是因为人家听不懂我说话，你又是只狗！所以，我跟你说话才可疑！非常可疑！”

马闹掩饰地用手捂着嘴，腹部发声，尽力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板凳调侃她，神经过敏，可以解锁腹语大师的新称号。

不过事实证明，马闹的担心是对的，当马脸女人又一次和马闹四目相对时，马闹注意到对方那张干瘦的马脸上布满惊恐。

那位可怜的女士匆匆撇下手里没咬几口的披萨，拎着皮包迅速离开了披萨店，留下马闹一脸懵逼。

马闹推测，由于几个小时前披萨店人很少，并且周围有小伙伴，和板凳说话还比较好掩护。

可现在，倘若马闹还像刚才一样肆无忌惮地用中文和板凳在披萨店里高谈阔论，势必还要引来异样的目光。

就拿那个红头发满脸雀斑的女服务生来说吧，在马脸女士离开后的半个小时内，她已经第三次问马闹要不要加饮料了。

一开始，马闹还觉得，这或许是因为美国德州人民特有的热情，服务总是要周到些。

因为早在三个月前，她准备托福考试的时候，就了解了一下德州这片土地的风土人情，总的来说，这里有广袤的农场和全美最发达的石油工业，枪支自由，民风彪悍淳朴，血缘上也没有继承东北边上流社会的气质和西海岸的精英主义。

和咱们中华大东北那种热情好客又彪悍质朴文化风格有某种异曲同工之妙。

可后来细想，事情越来越不对劲，马闹清楚地看见，那个服务生和同事在远处望着这边讨论时，那种既迷惑又严肃的神情。

联想自己刚才一直被板凳缠着，和它解释自由女神像既不在休斯顿也不在德州，她们今天也没时间去看。

而且马闹警告了板凳，绝对不能用freewoman（免费女人.....大家自行体会....）这个词来表达自由女神像。

当红发雀斑女服务生第四次不友善地走过来，询问马闹需不需添加一点饮料时。

马闹灵机一动，立刻掏出耳机，示意女服务生自己在打电话，不便打扰。

那位服务生露出略微的表情，随后又像马闹展示了灿烂的标准美式服务业笑容，立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轻快离开，再也没有来询问马闹要不要加饮料。

就这样马闹带着那个没插线的耳机和板凳在机场的披萨店，一人一狗终于撑到了九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