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恒远分析道:“开刀不至于,但是陛下的性子,谁都摸不准,总归会给他记上一笔。”
“赵知府,若是个不懂这当中的事儿呢?”
吴恒远忽地冷笑道:“顾大人如此对他,赵知府却不敢致她于死地,你以为他宽宏大量嘛?!”
苏子瞻忽地噤声,看着眼前的吴恒远,他忽地觉得自己认识恒远,又忽地觉得自己不认识恒远。
他总是如此,教人看不懂喜好,摸不透性子,他以为他心心念着顾倾,将她视为知己好友,却总是对他十分防备,因着顾倾来路不明,背景不清。
他苏子瞻也防备着顾倾,但是每每瞧见恒远露出那种冷漠的神情,他总是会怀疑,是否,在他吴恒远心中,也是这般看他苏子瞻的。
吴恒远见苏子瞻不语,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忽地明白他在想什么,眼眸忽地变得幽深,“子瞻,我们在真相不清楚之前,不能感情用事,否则极容易惹来杀身之祸,祸及全家,官场之中,如履薄冰,如今你还不清楚嘛?”
“我清楚。”苏子瞻深吸一口气,“可是,你对顾郢,当真没有当做朋友看待嘛?”
“他是我的好友,至交好友。”吴恒远目光坚定道。
苏子瞻知道吴恒远未说出来的那半句,即便是至交好友,也需得清楚立场,方可。
“那若是,顾郢今后当真与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呢?你会如何
?你将她如何?”
吴恒远突地沉默了很久,沉默到顾倾慢慢气消了,自个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大口茶,兀自揪着衣角发呆,他方才慢慢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苏子瞻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有些唏嘘,若真有那么一天,他有些不敢想,他不相信顾倾是那样的人。
顾倾这时候想着,赵知府这个混蛋瘤子,还真是记仇记到姥姥家去了,若当真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如今雪灾冻死人,竟还在这种事情上耽搁,她十分的火大。
她火大只是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现在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百姓们一个个没地方住,冻死在原野上?!
没得钱,没得粮食,她能凭空再变出来钱?变出来粮食?!她已经让百姓们掏过一次腰包了,难不成再让他们慷慨解囊?!
不,此事即便是百姓们同意,她顾倾也不会同意!那杀千刀的赵知府,败类混蛋赵知府,不杀人先磨刀让人听响,死臭烂臭赵知府!顾倾几乎将自己这一辈子能用上的腌臜词汇都用上了,将赵知府骂了个遍。
她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想着当初她算计赵知府的时候,那赵知府在背地里怕也是这般骂着她的,她便觉得有趣,想着想着笑了出来,整个人便轻松了许多。但即便是轻松,眼下的问题确实是要解决的。
顾倾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吴恒远,吴恒远与苏子瞻立在廊前瞧了她半晌了,
似是瞧笑话一般的,她忽地觉得做知县太憋屈了,不如做山贼来的痛快,缺粮食了直接摸清官道去抢即可。
顾倾叹了口气,忽地有些无奈,对于如今这个身份的无奈,她不能去抢,那么她能去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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