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沉思片刻,问道:“消渴症的症状是什么?”
“消渴症呀,我瞧着死者的状态应该达到了中消,容易饥饿,喜食,我问了他周围的人,他没干多少活就开始喊饿,吃的也是最多,干的却是最少,身子还瘦弱不堪,怕是病症所致,并非好吃懒做。”苏子瞻一口气说完,立即又开始快速的吃了起来。
顾倾听着,心中有了略微的盘算,点了点头,起身前去寻张武,问问他是否查出什么,不知为何,走到门口忽地想起吴恒远的嘱咐,顾倾回头看向苏子瞻,见他吃的差不多了,方道:“你午后若无事的话,将今日在场的人皆一一盘问个遍,需得细细盘问。”
苏子瞻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茶,翘着二郎腿,大爷似的瞧着顾倾道:“你就不能让小爷我歇一会儿。”
顾倾瞧着苏子瞻这模样,她忽地扑哧一笑,无奈道:“好好好,你且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再去,可好?”
苏子瞻嗯嗯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顾倾与苏子瞻接触下来,已摸透他的性子,他自是吃软不吃硬的,如今她顺着他,他便什么都好说。
实际上,苏子瞻很通透,十分的通透,他同样的,也很聪明。
砸死人的地界顾倾已经派衙役围了起来,因此只是有人来来往往的偶尔停留,并未有什么人围观,因着大雪天,天气冷,大家并不愿出门,况且今日本该是喜乐的大晴
日的,但是却出了命案,至少命案现场周遭的百姓们心中乐不起来,只是觉得十分的晦气。
张武已细细盘问刚刚在周围围观的百姓们,顾倾到现场时,张武已盘问了大半,顾倾立在一侧,问旁边的衙吏们道:“今日谁人围观了整个现场。”
衙吏一听,立即带了一人上来,顾倾侧目瞧了一眼,那人立即将头低下,许是没见过当官的,面上不觉有几分惧怕,衙吏们与顾倾混熟了,自是知晓她这个知县亲和的很,瞧着那人如此,在一旁道:“大人,这是马山,怕什么?这是咱们正安县的父母官,有什么赶紧说!”
马山长得贼头鼠目的,不知是顾倾的气势太盛,还是自个心虚,一句话说不完整,支支吾吾道:“大,大人,我,我刚刚站在这儿,只,只是看个热闹”
衙吏瞧见他这话说的磕磕巴巴,上脚便要踹,顾倾拦住道:“不可如此粗鲁。”说着,顾倾尽量令自己的目光十分的温和,“不必害怕,你但说无妨。”
“你赶紧说啊,要再不说,把你关进大牢里!”说了两句,衙吏凑到顾倾耳畔低声道:“大人,此人是个惯犯,但是今日我瞧着他目击整个情况,因此来叫他来与大人说说。”
顾倾点了点头,瞧着马山道:“不必怕,若你说个清楚,我自是会给你记上一功。”
“大人,当真?”
顾倾点了点头,十分诚恳道:“自是当真。
“你难道还敢质疑大人不成,大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还问,还问!”说着,衙吏又想上脚去踢。
顾倾知晓,小偷小摸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不过衙吏现下确实不能如此,她摆了摆手,示意衙吏莫要再动粗。
她刚好瞧见旁边有个茶肆,自己坐在茶桌旁,令马山坐在自己的对面,慢慢道:“你不必紧张,一字字的将当时的情况描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