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莹白的指尖揪着衣角,脸颊立即红了大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在吴恒远瞧出她的窘迫,沉沉咳了一声,从她身侧往前走去,语气戏谑道:“知县大人若再磨蹭,今日二人怕是审不完了。”
顾倾瞧着吴恒远挺拔的背影,舒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跟上吴恒远的脚步。
此事先甩到脑后,先办正事要紧。
二人走到后院牢狱所在,狱卒立即帮二人打开门,瞧见吴主簿立即恭敬不已,瞧见她这个知县反倒是神色一般。
顾倾刚来不过几日,这众人对自己不熟悉倒也正常,因此她并未觉得狱卒的怠慢有所不妥。
吴恒远瞧见顾倾的反应,也未开口呵斥,众人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
牢狱的场景与顾倾心想的并未有太大的差别,潮湿的坏境,腐朽的味道,但如真是常人居之,怕是会十分不舒服。
因此,将赵婆子提审上来的时候,赵婆子面色已与之前的红润有着巨大的差别,一见顾倾,这赵婆子可算是精神了些许。
她立即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道:“大人啊,知县大人,老婆子我真的是冤枉的呀,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孙女儿呢。是那个贱人做的,不是我啊。大人,求你饶了我,放了我,别让我这一把老骨头呆在这个地方了,呜呜呜”
顾倾并未说话,目光一转,看向吴恒远,审人这个事情,她着实没什么经验,期待吴恒
远能帮他。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他一定会帮她。
吴恒远目光落在赵婆子身上,并未看顾倾,他姿态散漫随意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眼狱卒,狱卒立即识趣的上前恶狠狠道:“县衙的手段,想必赵婆子你也清楚几分,通常是进了这大狱便有去无回,您若是实实在在的招了,这些步骤则都省了!若是不招,咱这儿的主簿大人可是个不饶人的主!”
赵婆子瞧着看像是吃过了苦头,一听狱卒如是说,整个人哭诉突地噤住了,双目惊恐的看着周遭的一件件刑具,再看向笑眯眯立在那儿的吴恒远,骇的浑身颤抖道:“大,大人,我只是,只是我没下药呢,我没下药啊——,那个贱人整天勾三搭四,小浪蹄子,男人死了就四处勾搭,是她不检点,如今还想冤死老婆子我啊——”
狱卒一听,一个鞭子甩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掀起地上的水滴溅到赵婆子的脸上,赵婆子浑身顿时僵住,瞪大了眼睛,大气不敢出一个。
“如此说来,您果真是想要毒死儿媳?”
赵婆子浑身一颤,整个身子往里蜷缩,惊慌不已重复道:“我没有啊,大人,我没下药,没下药!”
吴恒远冷眼看着赵婆子,怒斥道:“没下药?那药为何凭空出现在碗中,又为何凭空害死了人命!你根本就是妄图毒死儿媳,却不料不小心毒死了孙女,这才导致这桩人命。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