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
山顶之上,四道身影以不同的姿势伫立,静静眺望着山脚下的蜀口镇。
更确切来说,是看着东南角那一处庄园。
怎么回事,田二公子?怎么就失败了?
身着斗逢的男子突然发问。
田玉鹤知道,这人自称姓木,却是暗楼派出的执令使,也是此次计划的话事人。
他不好发泄失败的恼火,只能苦闷道:木执令使,没能带走林莹莹,并非在下不尽心尽力,而是半路杀出个碍事的小子!
小子?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居然能胜过你?木执令使疑惑问道。
田玉鹤道:不,他并没有胜过我,反而略处下风,只是只是他真气十分精纯浑厚,威力奇大,又出奇招,所以才
白老叟一头白发飘飘,同样来自田家,他帮腔道:真气精纯浑厚,必是修炼了厉害的内功心法,怕是名家高徒啊!
详细说说这小子的长相和武功招式!木执令使道。
田玉鹤便一边回忆当时的细节,一边描述,说到武学招式时甚至还比划几下。
木执令使顿时狐疑:相貌倒是很陌生,毫无印象,不过那轻功应是草上飞,爪功疑似是虎爪功,但武林中相似的爪功不少,也未必是。
草上飞更是武林较普遍的轻功,丝毫没有特殊性。
钱堂主终于也开口:所以说,这小子只是无名之辈,但来历可能不简单。
卧底茶帮这么多年,钱堂主还是第一次配合执行这么大的计划。
本以为能十拿九稳地再立一次大功,从而进一步提升在暗楼中的地位。
却没料到,出了好大的纰漏!
钱堂主一时郁气难消:还是赶紧商量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毕竟高子英都死了,蜀山剑派那边?
话落,他还不满地瞄了田玉鹤一眼。
木执令使也瞄过去同样一记眼神。
怎么的,一个个都暗骂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田玉鹤又郁闷又难受,他确实马虎大意了,没能早早发觉被高子英尾随。
可他哪知道高子英的轻功那么厉害啊!
能全怪他吗?
再说了,你们这些前辈高手,一开始不也没发现高子英在外边偷听吗?
明明是大家都有错!
白老叟再度帮忙解围,笑眯眯道:其实嘛,高子英死了一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难解决!
木执令使讶然:白前辈有何高见?
白老叟斩钉截铁道:高子英是被茶帮所害,她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是吧?
原本就打算把第一镖局镖队全灭和林莹莹被劫之事,栽赃到茶帮头上,现在再把高子英之死一并栽赃,此计并不出奇。
木执令使更关注重点:问题在于,高子英关系到田家与蜀山剑派结亲一事,可此女现在一死
此女死了便死了,蜀山剑派年轻一代中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弟子啊,怎会结不了亲!白老叟呵呵一笑。
其他人顿时听懂了。
田玉鹤更是放松下来:对对,白老说得太对了!只要我们田家撇清了关系,等此事风头一过,我爹再向蜀山剑派求亲就是了!
甚至,在下还可以上演一出,不顾一切为高子英报仇的戏码,以博取蜀山剑派的好感。
到时,说不定不用我爹再提出求亲,蜀山剑派那边就会主动换个女弟子,跟我田家结亲。
钱堂主听到这里,心头一寒,不禁瞄了瞄田玉鹤,再瞄了瞄白老叟。
这些田家人啊,都是无耻得惊人,阴险得吓人的吗?
他这个当卧底的,已经感觉自愧不如。
好可怕的田家!
表面侠义,背后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