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很快就沾染上衣服,在衣料里缓缓晕开。
看着伤口处溢出的鲜血,祁焱很清楚,光凭他一人的话,皇爷爷肯定是不信的。
所以他便谎称有刺客刺伤他,让官兵去进一步寻找,只要找到罪证,他顺便来了个顺水推舟,他就不信还有人能保得了薛元绪。
为此,他宁愿自己受点伤,也要把事情做得万无一失。
祁焱自顾自地把小刀拔出,他的脸色白了一下,但还是强忍着疼痛,“我已经放出话说有刺客刺伤我,既然他们找到薛府,那么戏就要做全。”
“疯子。”许知笙皱了皱眉,虽然一点也不赞同祁焱的做法,她还是立刻叫阿恒去找医者。
“你走吧,我已经让人把你朋友给放了。”祁焱一手捂住伤口,一手脱衣服,见许知笙还在这里,祁焱牵强地露出一个笑容,“怎么?要留下来帮我宽衣?”
听见祁焱说的话,如果是以前的许知笙,早就一声我呸给他怼回去了,但是如今祁焱受伤,许知笙也就耐着脾气,“我走了。”
“一路小心。”祁焱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什么,玩味道:“到时候可别被官兵当成刺客抓到我这,当然,我也很欢迎。”
“放心吧,不会的。”临走前,许知笙还瞥了一眼祁焱,随后就溜出太子府。
前一秒许知笙刚走,后一秒医者很快就来了。
医者在早些间就听说太子遇刺,然后被传唤在大厅等候,可是却迟迟不见太子,医者有些干着急,唯独害怕伤口太久没处理造成感染。
不过幸好的是,医者见到伤口并不严重,仔细的包扎,又给身旁伺候太子的人叮嘱着注意事项,医者就离开了。
“主人,您没事吧?”见医者离开后,一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如果仔细一看,定能发现这个从暗处走来的人跟碧茶春楼的施楠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与施楠姑娘不同的是,他穿着男子的服饰,而且他的脖子上有个喉结,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就是个男子,可如果是常年不说话且带着面纱的人,这个性别倒让人有些分不清。
“无碍,我自有分寸。”祁焱摸了摸包扎好的伤口,他做任何事都抱有目的性,包括这个伤口。
一是真的要圆刺客的谎,二是要在许知笙对他心怀愧疚。
“对了,子槡,事查清楚了吗?”
“恕属下无能。”
原来叶子槡就是施楠姑娘,他之所以男扮女装,就是为了潜伏在碧茶春楼,专门为祁焱收集一些情报。
“那名女子的真实身份还未能查明,住址也非常隐蔽,只知她近年来才出现,曾几次在碧茶春楼听书喝茶,关系密切的人目前有三个。”
“我明白了。”祁焱慢慢把衣服穿起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许知笙就是无见踪影的周话,“听说晓知阁的消息最为灵通,下个月就到了他们为有缘人解答的日子,派人去一趟吧,想办法取得信息。”
“可是晓知阁不为任何皇族办事。”
这样啊
祁焱沉默片刻,又缓缓开口,“先去试试吧。”
“是。”
怎么感觉有些冷。
此时还不知已经被祁焱惦记上的许知笙默默地打了个寒颤。
出了太子府,许知笙就在门外看到正在等待她的夏真,见到自己,夏真立刻围了上来,“你没事吧?”
许知笙摇摇头,“没事。”
夏真倒是不担心自己,反而有些担心许知笙。
她当时点完烟花后就来到太子府,没成想太子还真是提防她,还没过几招,她就被抓住了,但幸好的是,账本最终还是送到太子手上。
不过,太子也没有为难她,在许知笙入府后,便有人将她放了出来。
“真的可以吗?”夏真有些不安,她一向喜欢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无论是练武,还是其他。
“我相信他,也相信我们。”
得到许知笙的答案,夏真也不再纠结,跟着许知笙离开。
许是太子殿下遇刺,宽阔的大街上没多少人群,外加薛府如今人仰马翻,倒是有许多官兵来回走动。
南祁国都虽然民风比较开放,但夜晚一男一女走在一起有些不太妥当,而且还会吸引不少目光,许知笙提议,“我们分开走吧。”
“行。”夏真嘱咐道:“多加小心。”
“你也是。”
说完,一个留下在小摊看首饰,一个往别的地方离开,两人就此悄悄分别。
相比夏真穿着官兵特殊关照薛府的服饰,许知笙的施楠姑娘装饰相对不起眼,她留在小摊前,把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收回到自己的口袋里,打算过一会才离开。
但没想到,她又遇到先前查巡她马车的官兵,那位官兵很快就盯上许知笙,只是,他也不是很确定。
许知笙放下手中的首饰,沉稳地走在路上,只是这鞋太过大码,让她迈不开步伐,时不时还有崴脚的风险。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