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两人检查尸体的空档，摩根小姐走到发呆的陆离身旁，从热裤口袋里掏出一包拆封的烟，把露出烟嘴的部位递到陆离嘴边。

“来一根？”

陆离默默叼住烟嘴，没有问你们是谁、想要怎么样之类的废话。

摩根小姐掏出火机熟练地帮他点烟，之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陆离微微皱眉，他其实很不习惯闻二手烟味，以前抽烟都是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或者家里抽。

“你到了可以吸烟的年龄吗？”他情不自禁问道。

“哈？”摩根小姐吐了口烟圈，很不屑地挺了挺平平无奇的胸肌，“废话，老娘比你大得多！”

哪里大了？

陆离差点脱口而出，但是一想起女人刚才仿若女版终结者的表现，他又强忍着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在女人强大的气场笼罩之下，罗伊记忆中那些腆着脸撩妹的方法似乎都不管用了。

“这里太安静了。”女人用双指夹着烟，抬头观察周围老旧的民居，“这么大的枪声，附近居然没人冒头……放在以往，我都会喊一声‘军事演习’。”

“喊‘军事演习’就有用了吗？”陆离下意识问。

“谁知道呢，总之没人会傻到露头和当街开枪的人理论，他们也许会在事后报警，警方同样会告诉他们这是‘军事演习’。”女人耸了耸肩。

好吧，不愧是摩根财团的千金，纽约警局的大金主之一，总之就是有钱任性……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另一边的凯文已经完成了验尸工作，他从车子后座底下拿出一只蓝色的裹尸袋，和克里斯一起熟练地裹好尸体，又用伞绳绕着裹尸袋打了几个结，然后把尸袋抬进车子后座空出的封闭车厢里。

处理好尸体，克里斯拿出放在车尾的特制清洗剂，混合着碘化钾稀释液冲刷地面，直到所有血迹都被冲洗干净。

一套流程走完，街道恢复了原样。除了不远处像是被流浪汉睡过的垃圾堆，躲在高处俯视下方的猫头鹰，以及听到枪声却不敢露头的居民们，没人知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走了，大帅哥。”摩根小姐踩灭烟嘴，对还在发呆的陆离勾了勾手指，向亮起车灯的钢铁巨兽走去。

陆离下意识看向还横停在路中央的兰博基尼。

“不用管它，会有人来处理。”摩根小姐潇洒地扭头，示意他跟上。

上车之后，摩根小姐指着前座的两人向他介绍道：“克里斯，你们之前见过，在我们小队负责情报工作。”

“伙计，又见面了。”克里斯回头打招呼的同时，特意仔细观察了一番陆离的左眼，“你的新眼睛很漂亮，像宝石一样迷人。”

“多谢。”

陆离也懒得遮遮掩掩了，大方地点头回应。

“正在开车的是我们小队的队长凯文，他还负责小队的指挥工作。”摩根小姐指向驾驶座的高个军衣男。

“很高兴见到你。”凯文始终保持目视前方，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态度极其冷淡。

陆离注意到凯文的嘴巴一直在动，似乎在咀嚼口香糖一类的东西。

“我们小队还有个技术人员叫梅云，和你一样是华裔，有机会可以带你去见一见。”摩根小姐笑道。

陆离沉默不言，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如此热情地向他介绍队内人员。

“至于我……我叫凯瑟琳·加西亚，是小队的主要战斗人员。”“摩根小姐”淡定地自我介绍道。

陆离惊愕地抬头，和摩根小姐，不，和凯瑟琳对视片刻，又迅速低下头去。

“知道了。”他转头望向窗外的夜景，努力抑制住心底剧烈起伏的情绪，“我们要去哪？”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凯瑟琳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