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和不自觉地抖了抖,明白自家王爷这话里半点儿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忙不迭的便应了下来。
丁姣姣不明所以,可看丈夫的脸色不好看,就把疑问吞进了心里。这时候还是别火上浇油了,等着他心情好点儿的时候再问吧。
……
这驿站里,除了即将到来的安王外,还有一个伤员也在休养。
那就是雅清公主。
只是她的伤势比安王轻的多,再加上丁姣姣大方的把白羽特制的金疮药分给了她,所以搬到丁姣姣隔壁不久,她身上的伤口就好了个七七八八,穿着衣服,旁人也看不出她曾经受过伤来。
“这是我们王妃让奴给您送来的白玉生肌膏。”清玉行了礼,起身后便在袖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
随即微微低头,恭谨道,“虽说在疤痕即将愈合的时候,用这药膏能发挥出它最好的药效。可是我们王妃知道您……就让奴知会您一声,这药膏晚点儿用,也能起一定的作用。”
中间的话,清玉含混了过去。
可在场的无论是雅清公主,还是在一旁小心伺候的朝玉,都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无非是燕王妃担心她会因着上次药膏中被人下了毒药的事儿而心怀忌惮,特地派了人来安她的心罢了。
“那你就代我谢过燕王妃吧。”雅清公主的笑容有些不自在,但是身体却诚实的接过了白玉生肌膏——无他,这个药膏的功效实在是太诱人了。
现在每每脱了衣服沐浴的时候,她看着自己身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就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恨不能自戳双目,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即便知道丁姣姣在内涵自己,可她还是得笑着把药膏接下来,笑着给人家道谢。
“不知道王妃此时可得空闲?我也好过去当面给王妃道个谢。”
清玉也微微一笑,歉疚道,“还真不巧呢,我们王爷在屋里了,公主这时候过去怕是不太方便。”
“是不方便,那改日等王妃得闲的时候吧。”
雅清公主面上笑得大大方方,可心里嫉妒的酸液要把她给湮灭了。
论出身,丁姣姣只是商贾之女,而自己是一国的公主;论长相,自己与她平分秋色;论才艺,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丁姣姣却无半点儿长处。
就这样一个几乎处处都不如自己的女子,怎么就得了燕王爷的青眼,过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雅清公主再成熟,也不过是个未到双十年华的小姑娘,心里愤愤不平,脸上便带出了一点儿颜色。
清玉心中冷嗤,果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自家王妃给了她庇身之所,又好药好饭的养着她,可雅清公主却还是对自家王妃有着种种不满。
她微微抬眸,与一边站着静默不语的朝玉对了个眼色。朝玉会意,向她微微点头。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雅清公主并没有发现身边两个丫鬟的小动作,一心只埋怨上天不公。
当清玉看不下去了,正要找个理由告辞的时候,门外传来小太监通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