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直起身,认真道:“王妃的这几句话,于在下而言,已然是重若泰山。”
若丁姣姣不把冯绮罗的话告诉他,他或许便就此消沉下去了。
丁姣姣最怕这种谢来谢去的场面了,闻言不再多说什么,草草丢下一句“话我已经带到你自己好好保重身体”,就忙不迭转身一溜烟走了。
她是特地避开了邢烈,但邢烈还是很快就知道了。
彼时,她正吩咐丫鬟们摆膳,见他面无表情的从外面进来,也没多想。
毕竟,他常年都是这样一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
将手伸进装了热水的铜盆里,她笑着招呼道:“快过来一起把手洗了,省得丫头们再去重新打水,麻烦不说,还浪费。”
邢烈走了过来,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丫鬟们赶紧退下。
丁姣姣这时也看出他情绪不对了,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邢烈喜怒不辨的问:“你今天去看白羽了?”
丁姣姣一顿,旋即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是啊。”
邢烈又问:“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他没有点明。
丁姣姣却已然明白他的意思,神色不变道:“我就算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
邢烈终于沉下脸来,语气难掩责备,“就算知道,那也不该由你来说!”
两人相识至今,邢烈几乎从未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
要说心里没疙瘩那肯定是假的。
不过丁姣姣也没有发怒,而是冷静反问:“为什么不能由我来说?”
语罢,不等邢烈回答,她紧跟着就又说道:“难道我嫁入你燕王府,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还是说,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燕王妃,就应该抛弃掉所有的朋友,就算看见朋友在痛苦中挣扎,也要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这话可比邢烈的话重多了。
邢烈被噎住,默了半晌,这才怒道:“你这分明是无理取闹!”
丁姣姣冷笑,“你怎么不说是你太过无情?”
邢烈说不过她,也心知再继续说下去,必然就真的要伤感情了。
为了两个外人实在犯不着如此,默了几息,他最后只能带着满腔怒火,拂袖而去。
丁姣姣自然不会去挽留他。
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
邢烈从寝室出来后,越想越恼火,扭头便喝令下人去盯紧白羽。
下人闻言顿时呆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可,可是,白神医也已经离开了啊。”
邢烈细问之下才知道,丁姣姣探望完白羽后不久,白羽就离开了燕王府。
因为他一直是王府的贵客,两位主子也从未说不准他离开,因而当时也没人拦他。
邢烈的脸当时就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他转身就大步流星的回了寝室。
丁姣姣见他进来,还以为他是来和好的,谁知刑烈开口就质问:“你放走了白羽?”
白羽离开了?
丁姣姣心中疑惑,面上却平静否认:“我说完话就离开了,并不知他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