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绮罗摆摆手,“你我不是外人,就别说那些客套话了。”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也别叫我嫂子了,听着可别扭。”
“我叫着也怪别扭的。”见她如此坦然,丁姣姣也放松了许多,“不如我就叫你绮罗?”
冯绮罗点点头,“可以。”
两人又闲话了一阵,吃了几样果子,冯绮罗便找了借口把屋里的丫鬟都遣了下去。
“这次我来,就是想看看你的情况。”屋里没人了,丁姣姣说话便不再遮掩,“安王的禁足被解了,你可知道?”
“这么大的‘喜事’我能不知道吗?”冯绮罗淡淡道,“都是那本血经书的功劳吧?”
丁姣姣点点头,“绝大部分都是,连祖母对安王都有所改观了。”老太太心嘴软,一看孙子遭了这么大的罪,有多少怨气也都消散了。
“安王身边的幕僚不得了。”丁姣姣赞了一句,这么有脑子的计策,一看就不是安王那种崇尚简单粗暴的人想出来的。
冯绮罗嗤笑一声,“厉害吗?净是这些肮脏的心思。”她自幼长在冯老大人身边,看惯了清正廉洁的作风,自然对这种事儿嗤之以鼻。
她认为既然做错了,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府里带着,反思自己的过错,用真诚的态度来打动皇帝,而不是投机取巧来争宠。
“那这人必定很受安王的信任咯?”不然也不会采取他提供的方法。
“这是自然。”冯绮罗索性道,“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也别试探我了,我直接告诉你就行。”
看她好似活脱脱变了一个人一般,丁姣姣也不扭捏,干脆道,“这幕僚什么身份?你对这个人可了解?”
昨天她就跟邢烈讨论过了,安王最近得的主意、做事的风格,与之前大相径庭。排除掉安王突然智商飞升的可能性,剩下的也就只有幕僚这一个原因了。
他们二人一致同意,安王绝对招揽了一个了不起的幕僚。邢烈自然知道这个手段了得的幕僚就是何俊远,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丁姣姣。
只有她自己去发现,才会把对何俊远最后的一丝歉意给掐灭。
“幕僚啊,倒是的确有一个新来的,而且颇受邢城弘重视。”何俊远来的时候,冯绮罗还在执掌内宅,何俊远的处所都是她亲自安排的,因此记得也算清楚。
“这个人很奇怪……”她仔细回想了一番,把之前自己记得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给了丁姣姣。
她回忆的仔细,并没有发现随着她的叙述,丁姣姣的脸色一寸一寸的褪去了血色,变得煞白……
邢烈下衙回到燕王府,刚一进门,就觉得府中气氛不对。
“江伯,府里出什么大事了?”他低声问江管家。
江管家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更偏心自己看大的孩子一点儿,便伸手指了指后院丁姣姣的院子。
“您啊,还是小心点儿吧。”江管家忍不住嘱咐了一句,心里也在叹息,惹谁不好呢,偏偏惹王妃。他老头子也是第一次看到平日里言笑晏晏,一举一动无不亲切可人的王妃生了这么大的气。
邢烈有些摸不到头脑,便大步往后园去,准备直接找丁姣姣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