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丁姣姣勉强笑道,“在马车上坐的久了还是乏得慌,我去歇会儿,张妈妈您也休息会儿吧。”
张妈妈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心情低落起来,见丁姣姣不像是想说的样子,只得依言扶她去了内室休息。
说是休息,可是丁姣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那个想要自由的心不可抑止的躁动起来。
转瞬又想到了邢烈,就两人现在这种关系,他能放自己离开吗?
不知道把自己送到这儿来避难之后,朝堂上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他。
为难,自然是有的。
时间倒退到早朝前,邢烈与兵部秦侍郎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道,“听说,今日顶重要的一个折子与王妃有关。”
邢烈目不斜视,也低声回道,“谢秦侍郎提醒,我已安排过了。”
秦侍郎点点头,若无其事的袖手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早朝的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兄弟二人相争的场面刺激了皇帝,这段时间皇帝积极配合太医的调养方案,身体状况好转了许多。
早朝的时间也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固定时间。
“各位大人可还有本要奏?”接连处理了基本重要的奏章,见无人再奏,皇帝便准备散朝。
这时候,礼部一位侍郎站出来,拱手道,“臣有本要奏!”
皇帝抬眼瞥了他一眼,淡声道,“说。”
“臣要奏燕王妃乃是巫女夺舍而生,恐有危害社稷之嫌。”礼部侍郎说的义正言辞,“臣恳请皇上下旨将其驱逐出境!”
“哦?”皇帝挑眉,“可她与燕王爷是夫妻,若她驱逐出境了,那燕王爷……”
“燕王爷生性单纯忠厚,自是被巫女的妖术迷惑了,其二人的婚契当是无效的。”见皇帝意动,礼部侍郎喜不自胜,马上接口。
不待皇帝说什么,邢烈站出来,严肃道,“不知大人说本王的王妃是巫女夺舍,可有证据?”
“自是有的!”礼部侍郎巴不得有此一问,“被这巫女夺舍的这个姑娘是京中一丁氏商贾之女,丁府上下皆可证明,此女与之前的丁大小姐判若两人。”
“是吗?”邢烈转身看向礼部侍郎,“那大人可知,丁府继夫人及其女儿三番两次害王妃陷入险境,最凶险的一次,若不是王妃机敏,恐怕现在迎接我的怕就是一堆骨灰了。”
说完便转身面向皇帝,“父皇,儿臣认为丁府多次欲置王妃于死地,王妃心灰意懒之下才会性格大变,并非礼部侍郎所说的鬼怪之言。”
“礼部侍郎说王妃惯会迷惑人心,可皇祖母和父皇也夸过王妃蕙质兰心,难不成像父皇和皇祖母如此英明之人,也是被蛊惑了不成?”
“暂且把这些放下,堂堂一朝廷命官,整日里不思如何为国尽忠、报效国家,反而盯着别人家后院的事儿不放松,这难道不是德不配位吗?”
邢烈思路清晰,一句接着一句,句句逼得礼部侍郎到了只有不断摇头说“不”的地步。()